鄒慶功此下心思根本不在蘇午與中年道姑交談的內容之上,他一門心思全在癱軟在李飛熊腳下的長孫兒身上。
他眼神緊張地看著癱倒在地的鄒景春,生怕鄒景春突然間就嚥了氣。
畢竟長孫兒身上本就有傷,此下神打也被破去,傷勢跟著就越發加重了。
“鄒家的螳螂拳確實不錯。
‘神打’就有些差強人意了。”蘇午看著臉色緊張的鄒慶功,平靜出聲道,“景春兄貿然請厲詭上身,被詭韻毀傷了內臟,只怕需耗費一段時間,自身才能恢復元氣。
縱是恢復了元氣,也絕不能再運用那‘神打’的法門了。”
“竟傷得這般重……”鄒慶功假裝以衣袖拭淚,實則偷偷觀察著蘇午的表情。
若蘇午面色不自然,或有愧色,他就好借題發揮,將梅花會比武魁首之說就此揭過,本該贈給魁首的金佛彩頭,自然也就被他賴掉了。
然而,蘇午面無表情,看著他並未說話。
對方雖未言語,但鄒慶功分明從對方的眼神裡,讀出了對方的意思:“你的孫兒先使了超出規格的‘神打拳’出來,若非我能應對,只怕當場要在臺上被附身於你孫兒身上的厲詭打死!
今下你孫兒被我打敗,其身上所受傷勢,甚至與我無關,乃是他自己催使神打拳所致。
你倒在此埋怨起我,說甚麼你的孫兒傷勢重了——
好不要臉!”
鄒慶功心虛地放下衣袖,揮了揮手,便有幾個下人小心翼翼地到擂臺上去,搬起昏迷不醒的鄒景春,將之搬到了後院去醫治。
他咬緊牙關,只要蘇午不提梅花會魁首彩頭的事情,他就絕不先開口。
然而,鄒家先前種種舉動,早已敗光了眾家子弟對他們的好感!
此下蘇午不開口,卻有的是人替蘇午先開口。
但最先開口的,不是別家人,乃是跟李家人一同前來,被鄒慶功預先‘點’作長孫未來平妻或者妾室的柳飛煙。
柳飛煙看著鄒慶功,俏面上也沒甚麼表情,神色與蘇午如出一轍,但她聲音清脆悅耳,一開口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現下拳會進行到這個地步,我家師兄也和各家的青年俊傑交過手了。
接下來這個拳會是怎麼走?
該是怎樣一個章程?還得主人家拿主意才行。”
柳氏女話音剛落,李伯江便點了點頭,神色沉定地看著鄒慶功:“是這個道理。比武拳鬥,受傷在所難免,上了擂臺便要願賭服輸,卻不能因為一二人受傷,拳會就不辦了。
畢竟這是咱們老哥幾個共同籌謀的第一屆梅花拳會。
今次梅花拳會的魁首,對咱們意義重大。
老鄒,這次拳會是在你家舉辦的,也是你首先發起甚麼梅花會魁首的提議的。
那你便說說,這個拳會接下來該怎麼進行?”
大爺爺面上沒有一絲笑意,連對鄒慶功的稱呼都改變了。
經歷過先前鄒景春請神上身的一幕,他已經徹底明白,鄒慶功與自己等人,已經徹底不是一路人了。對方就是為了‘梅花拳會魁首’這個名頭而來。
說不得要借這個名號,把眾家青年一輩都拉下水去當他家的擋箭牌。
既然如此,李伯江便不再給鄒慶功留一絲的面子!
“春兒受了重傷,方才又出現那麼大的變故——我都不知道,春兒怎麼就習得了神打拳!”鄒慶功兀自裝著無辜——他不是不知眾家人心已與他漸行漸遠,現下若再不信守承諾,作一些補救的話,只怕從前團聚在鄒家周圍的五家,就得分崩離析,說不定會轉而團聚在李家周圍了!
然而,他更知自己若信守承諾,那一尊金佛的重量可是實打實的!
鄒慶功神色為難地道:“我心裡焦慮春兒的傷勢,實在無心辦這個拳會……梅花拳會魁首的競爭,不妨先緩一緩?
等春兒傷勢恢復,我不必擔憂他了,咱們再開始競爭梅花會魁首?”
昨晚沒睡好,腦子裡一團漿糊,今天先更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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