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載你們一程,也是應該的。
老婆婆、大姐,你們是要往何處去啊?我們這趟車就往鄲城那邊走了。”蘇午的聲音壓過了幾個半大小子的竊笑聲。
聽到他的問話,豆娘、老婆婆臉上的尷尬神色頓時消散許多。
豆娘有些高興地道:“我也是往鄲城去哩。”
“我往鏞城去,小哥兒去鄲城,中間會過‘歸德府’,把我送到歸德府,我自己往鏞城去就行了!”老婆婆也笑著道。
“無妨。我時間還充裕著。
就把您和大姐各自送到地方再說。”
“啊,那真是多謝你,多謝恩人了!”
“多謝小哥兒啊,小哥心腸好,人品好,長得也俊秀著哩,年紀也正好……小哥兒婚配了嗎?”
“……”
“要是還沒婚配的話,婆婆給你介紹幾個好人家的女子啊?
都是婆婆鏞城那邊老家的好女子,知根知底哩……”
“老嬸孃,你把小哥兒都說得害臊啦……”
“哎呦……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必害臊,不必害臊嘞……”
……
天光漸亮。
吳文遠坐在車頭,驅趕著馬車,鑽入林蔭遮蔽的一條小路中。
車棚中的老婆婆、豆娘與幾個三陽會眾聊著天。
騾車上卻不見了蘇午的蹤影。
陰影世界中。
鮑保四肢浸沒入劫影之中,被劫影禁錮著,無法動彈。
它勉力揚起頭顱,看著自己頭前站立著的青年人,鮑保神色無比惶恐。
“如你一般的‘偽人’在今下清廷之中都有多少?”蘇午掃了眼劫影汪洋中漂浮的鮑保,直接開口向其問道。
鮑保垂下頭去,低聲道:“奴才身份低微,對於上頭那些主子們、大人們的謀劃,並不清楚,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成為了‘偽人’。”
“你所接觸的八旗子弟之中,有多少人如你一般成為了偽人?”
“與奴才差不多年齡的、有官身的,大多數都開始修習‘地獄變’了……不過有些還暫時是人,有些已經如奴才一般變作您說的‘偽人’……”
鮑保已經徹底放棄掙扎,基本蘇午向它詢問甚麼,它便會回答甚麼。
蘇午聽其所言,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