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戴骷髏念珠的鱷魚皮詭奴說過話,周圍的普通村民詭奴就拍手大笑了起來。
而蘇午一路走來,卻未有看到過周圍有哪怕一畝被開墾出的農田。
——這些海津村及周圍各村村民,他們根本不靠田地裡的食物生活,他們更可能是捕魚為生。
尤其是當下地域植被茂盛,氣溫事宜,更不可能是災荒年景。
‘顆粒無收’根本不可能發生在這些村民身上。
“最近從海里打來的魚獲越來越少了啊……我們快要餓肚子了……”
“是時候再一次祭祀福神了,喝下福神賜予的魚湯,讓我們運氣倍增,從海上獵獲來更多的食物,更多的財寶!”
“對啊!”
“是啊……”
周圍存民鬧哄哄地叫嚷著,一個個大笑起來,絲毫沒有鬧饑荒時人那種萎靡不振的樣子,反而一個個精神亢奮,各自期待著‘福神的魚湯’!
蘇午聽到它們頻頻提及‘福神的魚湯’,頓時明白了什麼。
“把魚端上來吧!”
戴著骷髏念珠的鱷魚皮詭奴,手臂一揚,止住了周圍人的鬨笑聲,它旋即轉頭看向身後的院舍。
寬敞的木屋內,緊閉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一個髮絲茂密的婦人,抱著一個剛出生不久,還滿臉褶皺的嬰孩,小碎步地跑出了院舍。
在它身後,跟著一個神色木訥的男人。
此間眾多人都披著鱷魚皮,唯有那個青年男人的形貌,反而保持了人樣,他在此間連火焰都無法照亮的黑暗裡,卻隱隱發光。
而此人的面貌,與‘勇次郎’有些相似。
這是‘勇次郎’?
蘇午腦海裡倏忽閃念,又想及‘勇次郎’在饑荒之年,應該只是一個少年人,不該是青年人模樣,所以他推測這個人是津一郎的大兒子——‘漁太郎’。
漁太郎木訥地看著走在自己前頭的鱷魚皮婦人。
那婦人即便面目被鱷魚皮覆蓋著,五官輪廓亦較為清晰,與‘津一郎夫人’有些相似。
——它應當就是年輕時候的津一郎夫人。
坐在一口大鍋前的戴骷髏念珠詭奴站起身來,從年輕的津一郎夫人手中接過那個嬰孩的襁褓——他扯下襁褓,在津一郎夫人以及周圍所有村民期待的目光下,將女嬰投入了大鍋中。
嬰兒的嚎哭聲一瞬即止,鍋面的水液乍然沸騰。
“以我們自己的骨血作底,才能表達我們的虔誠,得到福神的饋贈!”那戴念珠的詭奴聲音此時竟有些虔誠。
蘇午推測他是這場恐怖祭祀裡屬於‘祭司’一般的角色。
周圍村民聽到他的話,都紛紛站起了身。
他們各自抱起一個個嬰孩,皆將之投入鍋中!
水更沸騰,肉香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