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涼以康熙禦用太醫的身份留在宮裡,蘇麻喇姑從來只稱呼“蘇太醫”。
此番稱呼“蘇姑娘”便是有所暗指。
蘇麻喇姑離開後, 康熙問梁九功:“朕有多久不曾踏入後宮?”
“昨日剛去過。”昨日, 鹹福宮的陳常在有喜, 康熙去過。
感受到頭了句, “皇上這兩個月去過二十三次,寵幸過十八位。”
竟有五次是蓋著棉被純睡覺嗎?
康熙忍不住懷疑他的定力真的有那麼好嗎?明明每次偷偷地去永壽宮,看到她的時候都會想要她, 何時甘心當起柳下惠來?
沒多久, 後宮妃嬪們不再拈酸吃醋, 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我見猶憐, 各有風采。
只因康熙頻繁地踏入後宮, 似是為了子嗣。
葡萄熟了的時候, 後宮又有兩位低分位的常在、答應有喜。
永壽宮上上下下吃到最新鮮的葡萄, 眉開眼笑。
當宮女太監的,他們最多吃點主子高興了賞賜下來的東西, 何曾每人一大串葡萄地吃過?
也就永壽宮的這一位主子大方了。
保成四個多月, 還不能吃水果, 饞得抱住葡萄不撒手,捏得肚兜上全是葡萄汁。
宮裡到處都是人,沒辦法從系統空間裡拿出榨汁機來, 只能採取最原始的辦法。
蘇千涼把葡萄剝皮、去籽,搗爛後弄出葡萄汁來, 一遍遍地濾過後,用筷子蘸給他吃。
保成嘖吧嘖吧小嘴,滿意了,抱著蘇千涼的手,笑得見牙不見眼。
康熙看得滿肚子酸水。
宮裡的女人五指不沾陽春水,在一邊看幾眼,也說成自己親手做的,何曾有過這麼仔細的?
康熙吃著連翹剝出來的葡萄,分明是最甜的一串,他卻嘗出不少酸味來。
“酸。”
“酸?”蘇千涼一愣,“大家都說甜啊。”
有幸擁有一串的梁九功低頭不說話,確實很甜。
可是皇帝說酸,他又怎麼敢說甜?
康熙淨了手,親自剝了一顆,“你嘗嘗?”
連翹、白芷連忙把裡面站著的宮女趕了出去,梁九功只恨他耳朵靈敏。
不待蘇千涼搖頭,康熙探過身子,解下面紗,笑著把剝好的葡萄送到她唇邊,“嘗嘗?”
蘇千涼看看自己沾滿葡萄汁水的手,張唇含下那一顆。
康熙手大,捏得上面,這一含,唇畔碰到了手指。
“甜的。”
康熙注視那張染上些許葡萄汁水的唇,不由自主地伸手揩掉,眸色深深,“沾到了。”
蘇千涼點頭,不曾在意地低頭繼續搗鼓葡萄汁,“團子,再等等,馬上好。”
康熙撚著手指,尤為懷念那點感覺。
又是一月過去,永壽宮的石榴熟了,最大最紅的送去慈寧宮、慈仁宮、乾清宮各一籃。
這回,永壽宮熱鬧了。
想要子嗣的妃嬪們頻頻派遣宮女太監前來討要,一是真的為了那多子多福的寓意,二當然是想知道住在永壽宮的那一位到底能有多絕色多能耐,將康熙一個月中的大部分時間拉到那去。
即便康熙從不在永壽宮過夜,也不曾給那一位名分,蘇千涼依然是妃嬪們眼中的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