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送萬籟,霞光映紫綢,日暉青鎖木,鳥歌落櫻喉。
祝藝菲醒來之時,正是在樹上,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上來的,反正背倚橫枝梢頭搖,悠悠蕩蕩如仙飄。
怕摔到地地面上,小心的坐起身子,正頭痛欲裂的齜牙咧嘴,忽感覺手背的面板上一陣清涼,就好似抹了薄荷膏一般,急忙低頭一看,居然是塊黑白相間的膏狀物,隱隱還透著一股子辛臭味,頓時知道此乃不凡之物,當為禽屎也。
惡心的甩著手,好不容易將那鳥屎甩掉,登時聽到一聲:“哎呀”之音從左下方傳來。
低頭一看,竟然是個白毛的小頑童,這頑童站起身來,抹了把額間那被她甩掉之物,頓時厭惡的撿了根木棍,將那東西刮掉,氣氛的抬頭道:“藝菲姐姐,你怎麼如此心思壞”
“呀,須子?你不是回山裡了嗎?怎麼來到這了?”祝藝菲驚訝的問道,而後開始不斷的回憶,她記得自己不是在那個什麼水月傾城裡住宿嗎,怎麼跑到了野外,還睡在這麼高的樹上?
“你不記得了?”須子瞪大了眼睛看著一臉懵懂的白衣女子,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個水月傾城的宿管是你幻化出來的?”邊說著便跳下樹枝,走到須子面前上下打量著他,內心懷疑昨晚去的地方可能就是這裡,只不過天亮了幻術消失罷了。
“嗨,昨晚是你救了我,你難道不記得了嗎?”須子頓時無語。
“我救了你?我怎麼不記得”翻著眼睛看了半響的藍天也沒想起個所以然來,只是感覺兩個太陽xue內像是紮了根粗釘子般,鑽了腦仁兒子的疼。
“我被藥販子挖了賣給一個官宦子弟,然後......”須子將昨晚之事一一講來,罷了,只覺得自己心身俱疲。
“哦,原來如此啊”祝藝菲也沒怎麼聽太詳細,她現在就跟神經僵硬了般,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個什麼,我出來都三天兩夜了,才走了不過三百多裡,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羌州”好在還沒忘記自己的主要目的,祝藝菲哀哀慼戚的抱怨道。
“那還不趕快走?”須子瞧著她這個樣子都替她著急,不過隨便好奇的問道:“你去羌州做什麼,是去找紫陽哥哥嗎?”
“我是皇命在身,對了,我的劍呢?”忽然想起帝王劍來,她記得睡覺時被自己放在床邊。
“在你背後呢”須子翻了個白眼鄙視道。
“哦,幸好沒丟”
“那咱們抓緊走吧”
“你也跟我去?”
“怕你自己不安全”
“我現在還可以的”
“逃跑還是可以的”
“小小年紀就鄙視人,長大了當心歪”
“你懂什麼,我這是替紫陽哥哥保護你”
“你不回老林了?”兩人說著便向大路的方向走去。
“我的真身都被挖了,只要你帶著晚上休息的時候埋進土裡就行”須子說著做了個鬼臉。
“這麼神奇?你什麼時候能脫去妖身?”
“大概還需要一千年”
“一千年?”祝藝菲驚訝的喊道。
“怎麼了,誰有你那麼好的運氣”須子不忿道。
“我運氣好?呵呵呵”祝藝菲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哎,你至少也得這個數才能飛升成仙”須子說著豎起三根手指。
“三百年?”
“不對”
“三千年?”
“不對”
“三萬年?”祝藝菲覺得自己似乎都要被吊出毛病來了。
“恩,應該差不多了”須子點著頭裝大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