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太乙殿,月清宮.
祝藝菲在眾仙面前接受封立頂戴,她跪在玉蒲團上,雙手交疊叩拜三首,太乙大帝君笑道:“將仙家頂戴取來”
時有仙樂嫋嫋,彩虹霓霞對映九彩芳華,殿門外雲香嫋嫋,兩只火鸞開路,八位仙娥奉仙衣頂冠,玉帶雲衫款款而來,更有太乙大帝貼身之衛神鷹侍者手持龍骨靈笏恭敬而立。
“你起來吧,如此跪著,要如何受封仙禮”狐老祖摸了摸袖子,笑道。
祝藝菲應聲起身,兩側仙娥著衣加冕,束帶披衫,一根蓮花赤蝶的玉簪插入,霎時華光閃爍,散發盤立成飛天雲髻,餘兩縷鬢發垂落胸前,飄然之間,清冷孤傲之氣盡顯,美豔妖嬈之靈惑人。
“本君的宮內便應當有此絕色”太乙大帝君笑道,他站起身來,將神鷹侍者手中的龍骨靈笏接過,掌心內發光微耀,其上便現出四個大字:“靈曇金仙”
那龍骨靈笏瞬間華彩大盛,掙脫帝君的掌心,飛到祝藝菲跟前,錚鳴不斷。
她抬手握住那枚靈笏,一道玉華飛出鑽入其腕間,霎時靈笏化虛,消失無蹤。
“你今日獲封九重天靈曇今天,乃是神位之上的大仙位,在本君中天之境內位列第九,以後眾仙家們也可以叫她小九”太乙大帝君言罷,回身端坐玉臺之上,長袖一揮:“中天之境,內宮殿宇眾多,因耳悟曇道而成正果,便將東方正位璇曇宮賜爾居住,職位麼,便暫時與神鷹一樣,隨侍本君即可”
“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謝恩,以後帝君去哪,你都要形影不離,這是個好職位”狐老祖笑道眉毛一顫一顫,粉嫩的面頰上,只剩下兩條彎彎的眼縫。
“如此不妥”紫騖大帝突然冷聲道。
祝藝菲初登仙界,還不曉得各種規矩,不敢胡亂言語,只是站著不說話。
“有何不妥?”太乙大帝君面不改色的問道。
“此女乃是妖身,即便她沖了中天之境的星鬥,也依舊屬於妖仙之列,應移星挪位到樊籬界,再者,她非三清門中之弟子,那便是散修,散修是沒有資格在天界領職位,而且,一界女仙,貼身伺候帝君,傳出去,影響也不好”紫騖大帝一字一句說的無比清晰。
“恩?紫騖不說,本君還真是一點未看出此女是妖身,既然如此,老祖,您看.....”太乙大帝君依舊和顏悅色,對著狐老祖問道。
“此女雖是妖身,但乃是拜在東昭的門下,也是他的弟子,修行的也屬正派嫡系道術,是以,算不得妖仙之列,至於散修麼?紫騖的話,恕老兒不可茍同,若是三清之外皆為散修,不得在天界領職位,那東帝之位,是不是也應該空出來,恩?”狐老祖雖然面帶微笑,可這一番話,卻著實打了紫騖大帝的臉。
眾仙家暗地裡面面相覷,皆不言語。
“東昭自然不同,他是自己沖的東天之境帝王星宿,即便是三清之外,也......”
“那這老兒就更不懂了,靈曇金仙也是自己沖的中天之境金仙星宿,又是太乙大帝親封的金仙位,為何就不能領職位?”狐老祖言罷冷哼一聲。
紫騖大帝被截了話,面帶三分怒色,默了許久,竟說不出一句話。
“太乙大帝,老祖,紫騖大帝,不若這樣吧,小仙認為,靈曇仙子居住在太乙宮內隨身伺候也是不妥,既然靈曇仙子乃是東昭元德大帝的徒弟,那安排到東天之境,也是理所應當,再者,東天之境仙位星宿空缺太多,是以,也好補位一下”四靈神君突然出列解圍道。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放肆”紫騖大帝聞聽此言更是怒不可遏,轉頭瞪著四靈神君,一股威壓散開,頃刻間四靈神君被迫跪伏在地。
“紫騖”太乙大帝君收了笑,聲音也冷了許多,紫騖大帝雖心有怒意,卻不敢違背,只能收了威壓,不再說話。
四靈神君哆哆嗦嗦站起身來,退到一旁,執袖擦汗。
祝藝菲側眼旁觀,心中不禁冷笑,原來這便是紫騖大帝,如此一番下馬威,看來自己在九重天上卻更要小心翼翼了。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太乙大帝既然為九重天之主,為何卻對紫騖大帝處處禮讓。
“西天之境紫薇大帝到”門外一聲呦呵,祝藝菲轉頭望去,只見殿門外飄飄然行進來一個清雅俊秀的男子,二十左右的面貌,頭頂珠翠寶玉冠,身披紫薇繡鳳雲錦帝袍,面若羊脂玉白色,劍眉榴花目,鼻翼通天,柔和中更添了三分威嚴,薄唇若丹青帛絹,若抿似含,微微泛著點蒼白之色,足下步生紫蓮,通體法光淡而不若,氣度更是卓而不群,飄逸非凡。
兩側美貌仙娥開道,提著水晶明燈,蓮香似水撲鼻而來,竟將這月清宮內緊張的氛圍壓抑了下去。
“紫薇,快來,快來,先前請你,你說養傷,現在來了,自當罰飲三杯”太乙大帝笑著命仙侍擺了座位,迎紫薇大帝坐下,話癆一般的說道。
“中天之境星鬥震動,我在滄玄宮都能感覺的到故此,來瞧瞧”言罷,一雙墨藍色的眸子望向玉臺下站著的祝藝菲,目光寸縷難移。
“竟有這麼大動靜,將你都驚了來”狐老祖故作驚訝道。
“西天之境距此有三日時陰的距離,紫薇怎麼也學會撒謊了”紫騖大帝肅著臉哼道。
“不過是前日裡大帝君送了我一匹淩雲獸,騎著它轉瞬便可行百日時陰之距,說起來,本君西天之境竟無可拿得出手的寶物奉上,實有愧意”紫薇大帝不急不緩,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