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馳電掣,終於在巳時末,趕回了客棧中。
謝逸塵和小和尚已經吃飽了飯,正在房間中無聊的等著,見祝藝菲頭面狼狽的抱著已經暈厥過去的紫陽,頓時吃驚的問道:“你們這一晚是去了哪?”
“哦,我知道,你們去洗鴛鴦浴了”小和尚拍手道。
“你個熊孩子”祝藝菲正要將紫陽放在床上,忽見那床單上一灘醒目的濕痕,登時無語的一掌拍在慧通的光頭上:“你怎麼尿在了我的床上”
“你們出去春風一度,我睡睡空床還不行”小和尚氣憤的撅起嘴,理直氣壯的模樣,氣的祝藝菲直想將其從窗子口扔出去。
“行,你尿床還有理了”無奈抱著紫陽退出房間,多走了幾步路,來到最角落的謝逸塵的房中,推門進去後,見那被子和床單亂七八糟的幾乎擰成了麻花狀,大為光火的對著跟來的謝逸塵吼道:“你怎麼睡覺跟打仗似得”
“師姐,你怎麼了,受委屈了,發這麼大火”謝逸塵縮了縮脖子,一邊麻利的鋪好床單。
讓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手殘少爺鋪床,結果可想而知。
將紫陽遞給謝逸塵,祝藝菲撩起裙子,跪爬在床頭,好不用意將那被褥撲了個整齊,將紫陽放上去後便睏倦的道:“你照顧一下師父,我先去紫陽的房間休息一下”
言罷,擺了擺手,與謝逸塵擦身而過時,重重的拍了他肩膀一下,打著呵欠道:“剩下的就靠你了,能不能進門派,就看你表現了”
“哎呦,師姐,輕點”謝逸塵瞧著那消失在房門甬道處的幽幽背影,哀嘆一聲,將紫陽的放好在床上,用毛巾將其濕漉漉的頭發擦幹一些,想了想又殷勤的脫掉鞋子,和外衫搭在床頭的櫃子上,轉身正欲蓋被子時,卻突然發現那躍躍豎起的一根,登時玉面通紅,撓著腦袋,尷尬了一下方才小心的將被子覆上。
“藝菲”紫陽迷糊中突然抓住一隻冰涼的手,用力攥在掌心,說什麼也不肯松開。
謝逸塵尷尬的推搡著,一邊向外抽一邊無奈道:“那個師父,我師姐去你房間了,我不是”
“藝菲,我們成親吧”紫陽面色發紅,周身燙的可怕,不斷將那手的主人拉向自己,另一隻手則一把攬住了謝逸塵的腰,用力壓向自己的胸膛上。
紫陽的力氣大的驚人,謝逸塵藝菲凡夫俗子根本無可奈何,只能哭笑不得的叫到:“紫陽道長,醒醒,你瞧瞧我,是我,謝逸塵,你想找我師姐,我可以幫你去叫”謝逸塵的臉被迫貼在紫陽的胸膛上,手腳並用的踢蹬著,恰好被推門進來的小和尚瞧了個正著。
“你們在偷偷做什麼?”小和尚不知從哪弄來的桃酥,小嘴吧嗒吧嗒的啃著,走進來後看著兩人淡定的問道。
“偷偷?小師傅,你看不出來麼?我師父瘋了,快救我”謝逸塵一邊向外掙著一邊道。
“藝菲,你就那麼討厭我嗎?”紫陽呢喃的聲音不是很清晰,謝逸塵沒聽清,可小和尚卻聽在了耳中,笑道:“妖女是把你吃幹抹淨了嗎?”
“恩?喂,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忘了在謝府都是誰給你買點心吃的,快救我”聽著小和尚不著邊際的話,謝逸塵焦急的喊道。
“好吧,看在你給我買點心的份上”小和尚將最後一口桃酥艱難的咽嚇,不小心噎在喉嚨中,一邊打著嗝,一邊倒了杯茶水,急急灌進了口中,終於將那哽噎沖進了胃中。
操著全是油水的小手,在謝逸塵的白袍上毫不客氣的擦了個幹淨,這才輕松的掰開紫陽的手,將其解救出來。
重獲自由的他立即離開床榻三米遠,心有餘悸的喘著氣道:“我師父這是想女人想瘋了”
“你不懂,這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小和尚揹著小手,搖晃兩圈光頭道。
“怕是幾個人中就你不不懂吧”謝逸塵無奈的搖搖頭,想起家鄉懷著身孕的王可兒,心中忍不住酸澀起來。
有些事,命中註定,就像他也不懂為何自己要一心向道,超脫凡俗,也不懂為何在最後那一刻,面對那張最能觸動心絃的端莊秀美的容顏,卻依舊要執意踏上這條路一樣。
他愛上了王可兒,就在那個偷偷潛入王府的夜裡,她憂思惆悵的側臉映在皎潔的月光下,看起來那麼美,那麼空靈。
其實他娶她未嘗不是為她著想,他沒有一房半妾,等生下了孩子,謝府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和孩子的,小蟹子被他刻意留在府中,照顧他們母子,自己也可以徹底放下心來。
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夜,想必,她早已看見了那封藏在枕下的信,此生,他別無所求,只希望她不要怨恨,不要哀傷,那麼他便心滿意足了。
“藝菲,我們成親吧”紫陽突如其來的一聲呢喃打斷了謝逸塵的思緒,小和尚兩三步邁到床前,抬掌拍在其身上的幾處xue位上,幾道金光閃過,霎時,紫陽便沒了聲音,安穩的沉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