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誰啊?”隨著一陣腳步聲,一個女人的大嗓門響了起來。
門一開,權悠雪一愣。
眼前的女人頭發花白,額頭已經爬滿了皺紋,特別是一雙眼睛渾濁無神,在看到她的時候還揉了揉眼角的眼屎,有那麼一刻,她簡直不能相信這就是自己的二嬸,可的確千真萬確就是她。
在她的記憶裡,二嬸曲麗琴是個強悍並且得理不饒人的女人,不但精明而且潑辣,可是現在卻隨便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衣服,趿著一雙拖鞋就出來了。
“你是?”曲麗琴抬頭看了看眼前身材嬌小的漂亮女孩子,疑惑地上下打量著,特別看見女孩子手裡還提著東西更是感覺奇怪,自從唐仁山進了監獄,所有的親戚都不和她們來往,就是鄰居見了她們娘倆都是帶著鄙視和嘲弄的眼神,這個女孩是誰啊?
權悠雪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意,把手裡的果籃往前一遞,說:“您好阿姨,我是顧悅城的好朋友,受她之託,過來看看您!”
顧悅城?
曲麗琴身子一震,接著臉色一變,狐疑地問:“那個死丫頭不是三年前出事毀容失蹤了嗎?”
“沒有,她,她三年前被人帶到國外,一直在養傷,所以才託我來看看你們。”權悠雪眨了眨眼睛,只得撒謊。
“還出國?哼,她倒好,可是唐岸松這一家可把我們給坑苦了,”曲麗琴氣憤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喋喋不休地說,“小時候那個死丫頭他媽老是賭錢沒人管孩子,我家老唐老是揹著我偷偷給她買吃的買衣服,也沒見他對自己閨女這麼上心。大了吧看在他哥給找了工作份上我也懶得計較,可是沒想到卻被他哥給連累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壞事命搭了進去,還讓我們家老唐也蹲了號子,三年,我們母女怎麼過來的”
權悠雪沒有做聲,默默地聽完,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這是她兩個月的工資,她遞了過去,卻沒有想到一把被曲麗琴給撥了開去。
“你走吧,我們不要她的錢,你轉告她,以後我們家和他們一家沒有任何關系!幾年了,我們家老唐還在獄中,都是唐岸松給連累的,我不會原諒她嗎一家人!”曲麗琴一把開啟權悠雪拿著支票的手,狠狠地憤怒地瞪著她,就是顧悅城的朋友,她一樣非常生氣。
權悠雪看著二嬸花白的頭發,眼睛一酸,再次把支票塞了過去:“阿姨,您拿著吧”
“滾!給我滾!”曲麗琴人往後一站,把門一關,擱在門口的水果籃骨碌碌地滾了一地。
看著一地的水果,還有手裡的支票,權悠雪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她沒有想到二叔受了爸爸的連累,現在不但人在獄中,家裡成了這副光景。
對不起,對不起,二叔二嬸!
權悠雪想起二嬸那憤恨的眼神,哭著往回走。
打的坐上車,她一遍遍回想著二叔花白的頭發和二嬸子現在的模樣,越發的難過,如果不是二叔在爸爸死後第一時間出現,那麼也不會被人看到受牽連,如果不是被誣陷,也不會在獄中三年多還被關著。
“爸爸,放心吧,我一定會查清所有的真相,不讓你至死都不瞑目,叔叔,我也一定不會讓你白白過這幾年的牢獄之災的。”權悠雪擦去眼淚,咬緊牙根。
最痛的她都已經挺過來了,還有什麼不能再讓她承受的呢?
忽然手機再次響起。
權悠雪一看號碼,穩定了下情緒,然後拿了起來:“慕總,有事?”
“你在哪兒?幹嘛不接電話還關機?”電話來傳來男人冷冷但是焦急的質問。
權悠雪呼吸了口氣,淡淡地說:“慕總,我給王經理請過三個小時的假,現在假還沒到,我,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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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不能說
慕沛安再次撥通電話,沒想到居然權悠雪開機了,他拿起手機就低吼了起來:“你在哪兒?幹嘛不接電話還關機?”
一看是慕沛安的號碼,權悠雪深深呼吸了口氣,穩定穩定情緒,這才淡淡地說:“慕總,有事?”
慕沛安眸光強烈地閃爍了一下,冷冷地說:“你說呢?出了事一聲不吭地離開。”
“慕總,我沒有一聲不吭離開,我給王經理請了三小時,現在時間還沒到,我,還在路上。”
“趕緊回來!到我辦公室!”總算是一顆心放了下來,不過慕沛安還是虎著臉,冰冷冷地發出命令。
暈,囂張的男人!
權悠雪掛了電話,然後沖著司機說:“師傅,去悅達酒店!”
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