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張老太太沒讓小七洗碗,讓她吃完回房休息會兒,田小七也沒堅持,因為手上水泡破了黏濕的難受,需要及時處理下,遂跑到井邊準備打水先沖洗。
“表哥?”田小七還沒有習慣這個稱呼,小聲喊道。“你幫我打點水吧,我要洗個手”滿手都是黏膩膩火辣辣的疼。
張淼在堂屋陡然聽見田小七輕柔細語地喊表哥,心裡麻酥酥的。快步走到槐樹下問:“你手咋的了?”看她的動作怪怪的。
田小七在張淼這裡也不遮掩了,直接把手攤在他面前。“咱兩真的是同病相憐了。”
見那雙本來白嫩嫩的手現在又紅又爛,又聽她語氣故作輕松還有心思調侃他,被氣笑了,咋這麼傻氣的姑娘。“手破了還繼續幹活,傻不傻?”
“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們不也是這樣過來的麼,手破了等長了繭就好了呀。”田小七無所謂道。
張淼又心疼又愧疚,一邊打水一邊無奈道:“你洗完了直接回房吧,我那有些草藥,回頭給你敷上,見效快。”
田小七被涼水沖的有些刺激,手顫顫巍巍地抖著。張淼見她怕疼就簡單的洗下直接拿身上的帕子輕柔地擦拭著傷口。
“下次可別再逞強了,家裡也不差你幹活。下午就直接在家休息,可別再亂動了。”
張老太太洗好碗見孫子拿著臼在搗草藥,“咋的了,又受傷了?”
“沒事兒,小七那起水泡了,我給她弄點藥敷。”
張老太太聽聞後就跑去偏房看田小七了。愧疚道:“喲,都有些腫了,都怪我哎,瞧這手破的,你下午就擱家好好休息哈,哪都別去。”
“姨婆,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這個回頭起繭了就好了。今天下午我就不去地裡邊了。我都想好了,回頭我自個兒縫一雙手套戴著就沒事兒了。都是莊稼人,哪還講究那些。您去忙去吧,我這邊敷完藥就好啦!”田小七有些受寵若驚。
“那行,你自己可得注意了,別碰水,有什麼事使喚大娃就行,他下午在家。”張老太太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項後就去菜地裡邊澆水去了。
張淼那邊藥也搗鼓好了,就立馬拿去給她用上。
“表哥,我這手今天一下午就得這樣平託著嗎?你拿兩個手帕給我綁著吧,不然我得難受死。”田小七望著兩只被摸的綠油油的手掌心。
“行,就算是綁著你也不能亂動。”
“這邊洗頭用什麼洗啊?你看我這頭發都油的能炒盤菜了。”田小七現在跟張淼熟了,講話也越來越隨意。
“想洗頭?想都別想,你這手可不能再碰水了。”張淼麻利的綁好手帕,警告她說:“你這再亂動,我那可沒藥了。”
田小七翻了個白眼。“你當我sa呀?我就問問,我明天洗。”
“你可不就是傻”張淼指了指她手,意思顯而易見。“這邊洗頭都用皂角,有條件的就買豬苓。”
田小七思考了會兒,遂想到了什麼。立馬討好道:“表哥,你下午沒事唄?沒事兒幫我幹點活唄?”
張淼被田小七賤兮兮地瞧著有點不大舒服。“幹嘛”
“我想要試試做洗發水,就是洗頭用的。如果成功的話我們興許還能掙點小錢呢。”
“怎麼弄,你告訴我,我來做。”張淼沒指望田小七掙錢,見她想試試也不阻止。
“家裡邊皂角還多嗎?”
“一大筐呢,去年摘的。”
“行,那先拿點試試,我去燒開水。需要先用開水泡泡。”田小七想著下午給他弄好,有點急,趕緊催表哥去辦。
“你別動,我來燒就行。別急,現在才中午呢還來得及。”
張淼不讓田小七動手,手忙腳亂地聽著指揮。
皂角用開始泡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了,就讓張淼撈起來放在石頭臼裡面搗爛。把搗爛後的皂角再加半鍋水燒熱,用小火慢慢熬,中途再加一些紅糖,主要是為了存放久一點,古代糖精貴,沒敢放太多。
大概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後,用大木勺試了試濃稠度,感覺夠了就讓張淼盛起來晾涼。鍋底還剩了一些皂角渣,田小七也沒浪費再加了一點水後攪拌繼續熬製,變濃了之後就直接拿個小陶罐裝著,以後洗手洗碗洗衣服都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