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聽到今天那個風騷的蔣少就是自己年少無知無意識渣掉的初戀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一是從分手後，自己自感無臉見人，有意減少了和蔣方深見面的機會，也不知道蔣方深是不是被她渣了以後對她也深惡痛絕，他似乎也有意減少了能和她相處的機會，雙方自有一種默契，因此交集就漸漸少了。蔣方深所留下的痕跡在沈然的腦海中也就漸漸淡去了。

二是男大十八變，蔣方深已然看不出過去的樣子。年少時的蔣方深，是爽朗熱情，臉上帶著小太陽一樣明媚的笑容，也正是他的熱忱打動了她。而現在的蔣方深，只是當時走廊的遙遙一瞥，也看得出長開的眉眼自帶一股風流，性格似乎也變得張揚風騷起來。

但是這些想法只是在沈然腦子一閃而過，初戀是上輩子的初戀，況且在夏錫的強硬打壓下，這一場戀愛只有十七天就無疾而終了。

那些因為乍一見到蔣方深的紛亂思緒很快就消散了。

夏錫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沈然還在收拾東西。

似乎是聽到他出來的動靜，剛剛還在竊竊私語的幾個女員工，一下子就噤聲了。

但是夏錫還是聽到了幾個尾聲，但是他沒有發作，他只是輕聲問沈然：“走吧，我送你回去。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

他看著沈然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在她推脫之前，就已經轉頭邁開腿走了。

沈然無奈，只能拎著包包在夏錫身後快步跟上。

在他們都上了電梯之後，那幾個女員工才敢開口。

其中一位弱弱地開口，她正是夏錫出來後最後一個還在提蔣方深的：“我總覺得，剛剛總裁走之前，朝這邊看了一眼，而且他的眼神好可怕啊，我總覺得他，他像是很不喜歡我們提到蔣少的樣子。”

另一位其實也感受到了，但是她還是抱著僥幸心理：“應該只是看錯了吧，總裁平時看著脾氣很好的樣子啊。”

這時另外一個一直都比較安靜的女員工才突然開口：“誒，你們都沒有注意到，剛剛總裁和那位沈秘書一起出去的嗎？”

第一位開口的女員工剛剛注意力全在那個恐怖的眼神上，她遲疑地說：“巧合吧，畢竟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沒見過總裁對誰另眼相待呢。”

安靜的女員工還想爭辯，但是她向來脾氣軟慣了，就只能腹誹。

“誰知道呢，這麼多年，不也就只有一個沈然能離總裁這麼近。”

夏錫剛剛在出來前確實是故意給這些女員工警告的，他花了好大的心思，才把蔣方深這個初戀的身份在夏然心裡淡去，如今又怎麼甘心讓這些本該無關的人來一遍一遍在她的身邊提起不該提起之人。

沈然坐在副駕駛上，她用餘光掃了夏錫幾眼，夏錫專心開車，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她的關注，於是沈然不由自主地又偷偷瞄了幾眼。

夏錫輕笑了一下，笑聲在封閉的車廂內回響，有點撩人。

他依然將目光放在道路上，目不斜視地說：“沈秘書，你再看下去，我就不能好好開車了。”

沈然訕笑，收回目光，也沒有再和夏錫搭話。

畢竟，行車期間，請不要和司機交談。

兩個人一路上都是安靜無言的，沈然也不覺得尷尬，旁邊坐著是夏錫，對她來說比坐著任何人都讓她更加放心。

於是她放鬆了身體，將自己窩進座椅，並且她也沒有在車上睡覺的習慣，於是她微微側頭，欣賞著外面的風景。

事實上夏錫並不如表現的那麼專注於開車，他的餘光反而比沈然的放肆許多，不過他遠比她會隱藏，因為在過去的日子，在看不見的地方，他十年如一日地都是這樣，貪婪地注視著她。

他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看過她了。

她微微側著的臉，和上面閃閃發光，會勾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