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學校那麼多天,都不見他父母打電話來,這三更半夜把人叫走,鬼都知道有事情發生。
他們能想到的事情,南書兒心裡也很清楚,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是半夜把人從被窩命令回家,這更加的有問題了。
然而,她並不知道事情這麼糟糕。
一棟奢華的別墅面前,一個少年孤零零的站在大門口,屋裡燈火通明,而中間隔著沉重的鐵門。
深夜的氣溫低到能把人凍麻,南書兒冷的直哆嗦,心裡直罵娘。
已經一個鐘了,她按了數次門鈴,卻沒有一個人來開,仿若這是一棟無人空房一樣。
空房?呵呵,恐怕這是下馬威吧。
約莫又過了一會兒,鐵門仿若受了遙控,緩緩敞開,南書兒冷的正跺腳,就見從裡面走出一個貴婦打扮的女人。
這麼冷的天氣,貴婦卻是身穿一襲露腿旗袍,外罩挽手披風,此時蹬著高跟鞋,氣勢洶洶的朝她走來。
原主小媽,鄭雪薇。
眨眼的功夫,她已經站到她面前,一雙眉眼如絲,此刻纏綿的卻不是溫柔,而是淩厲怒火。
“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很得意?”她猙獰的笑了,說著,一巴掌就朝她揮來。
南書兒那裡是站著捱打的主,抬手接過她的手掌,眉色冷漠:“小媽,這動手打人的事情,可不符合你的作風。”
話說,在原主的記憶裡,這位小媽一直是溫柔似水的形象示人,怎麼這初次見面就不對勁了?
還是她的到來,改變原先事情的軌跡?
不管是那種,她都沒有站著挨巴掌的道理。
鄭學薇那裡聽不出她的諷刺,用力揮開手,自認高貴的理了理披風。
才抬起視線,像看死人的眼神一般,泛著漠視的淩光,話裡同她的眼神一樣有深意:“這很符合你父親的作風,你就等著被他打死吧。”
聽聞林家的家法可是打死過人的,呵呵!
南書兒心知這女人的話大有文章,臉上依舊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勾了勾唇:“是嗎,這也應得!畢竟他是父親,而你……”
看著她的臉色一寸一寸難堪,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南書兒心情莫名有一絲暢快,一字一句說出她聽爛的話。
“不過是個三。”
鄭雪薇風韻猶存的姿容,此刻鐵青怒視著她,三……小三……她這輩子最痛恨的一個標簽,死死的烙印在她身上。
南書兒毫無俱色的回看著她,面色出奇的浮動著平靜。
看著這樣的南書兒,忽而,氣炸了肺的鄭雪薇卻笑了,蓮步朝她靠近。
見她的動作,南書兒眯眼警惕的盯著她,卻見她傾身在耳側輕飄飄的說:“峰兒說你變了我還相信,現在我信了。”
南書兒心中冷笑,你信不信很重要?
還是……害怕了?恐懼了?心虛了?
畢竟……繼承人只有一個。
鄭雪薇忽然一個摔倒,整個身子朝地上撲去。
她的尖叫聲劃破黑夜,堪比穿心之痛的捂著胸口。
南書兒看著她做戲,臉上的笑容依舊。
果然,下一刻……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燈火中,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容顏,被輝映的詭異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