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兒感受到身後的動作,摟著懷裡傷心難過的女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劈!”一聲脆響,木棍狠狠敲在背上。
“嗯哼。”一聲悶哼,南書兒被敲的背脊微駝,摟著何方婷的力氣緊了緊,緊緊的把她護住。
從她承認這個女人開始,她就知道,她將盡一切力氣守護她。
何方婷被她擁著,慢慢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在她毫無防備心之時,猛的推開她,自己撞上身後暴雨般的木棍。
南書兒瞳孔一瞬收緊,腳卻生了根般。
“要打就打我吧,求求你們放過她,她還是個孩子啊。”她嘶聲裂肺的哭著,卻是張開手臂,攬住了所有揮舞的木棍。
“打死也是個逆子,不冤枉她。”林正傑似乎為了不讓人知道他的心虛,正氣凜然的怒吼。
毫不徵兆,天空中忽然大雨傾盆而下。
南書兒被推開一剎那,何方婷眼裡一閃而過的隱忍,她看的清清楚楚,腦海不由浮現顧北辰說過的話。
北洋集團已然是林正傑的囊中之物。
她母親怎麼甘心?
不甘心!
何方婷瘋了一樣的對身後的人死,不怕疼的任他們打,誰朝南書兒走來,她就撕咬誰。
不一會兒,杆著不動的南書兒一身濕透了,外套,連著裡面能把人困的窒息的繃帶。
而她眼前,不遠處的一家人,被眾人擁簇在一起,雨傘的顏色撐開蘑菇型。
她的父親大人一直指揮著持木棒的人,不,用,客,氣。
南書兒一目目掃過,抬起步伐朝亂戰走去,何方婷已經被人打的倒地不起了,那些人見到她靠近,更是毫不客氣的蜂擁而上。
她沒有還手,沒有任何掙紮,只是步步為艱的走到倒在地上的女人面前,扶起她擁住。
何方婷已經沒有力氣了,感受到她的溫度,也只是動了動手,又垂下。
何方婷受了重傷,被救護車送走,而南書兒卻並沒有這樣的‘待遇’,她被罰跪在門口,到中午時間才能起來。
林正傑一家人帶著一群傭人進去,鐵門再次關上,燈光熄滅,門口又恢複了冷清,黑夜伸手不見五指。
深夜的冷,侵蝕著雨水的冰,寒冰入骨,南書兒挺著背脊的跪在鐵門外,目光寸寸如冰。
系統已經完全不敢出聲,確確的說,今晚的南書兒很奇怪。
她似乎變了,不一樣了。
晨曦的光劃破天際,南書兒感覺渾身已經發麻了,膝蓋就像廢了一般毫無知覺,可她還是一動不動的跪著。
比這狠的事情她做多,更何況這只是對自己狠,更何況這只是跪著而已。
馬路上喧囂的車輪聲,由遠而近,由近而遠,最後全部遠去。
忽而,一雙皮靴落到她面前,很熟悉的校服顏色,以及……男生低低的笑聲。
南書兒抬起頭去看他,有一瞬晃了眼:“徐崢森!”
伊相沒聽清,只是習慣性的輕挑眉色:“你……發燒了?”
南書兒昨夜的做法,認慫跪下,是憑著一股氣完成的,可她沒有想到這具身體的如此差,只是一場雨和幾棒木棍就燒了。
此刻肯定滿臉通紅,狼狽不堪吧。
“嗯。”南書兒不再看他,其實也沒什麼好看,他們一直……不熟,不是嗎?
“你似乎認識我?”他忽然又問道,語氣卻是一點都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