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性挑了一個案幾坐下,看著煙霧繚繞從白玉茶壺洩出,優雅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茗,贊道:“你可真會享受,天下好吃好喝都先送到你這兒來一份,這毛尖一兩值千金,這壺茶足足萬兩有,一喝就沒了!”
那蘭胤並沒有急著回答她的話,一攏白衣,席地坐在毯子上,月色下,一席白衣愈發出塵絕豔,忽而他低低出聲:“不拿最好的茶招待你,怕你嫌棄!”
“噗嗤!”南書兒聽得清清楚楚,滾燙的茶剛入口便被她噴了出來,她哀怨的瞪了他一眼:“幾千兩都喂地毯了!”
那蘭胤被她的模樣逗笑,唇角抿出一條線,隨即他拿起一旁的白玉酒壺倒了起來,酒色瞬間四溢!
南書兒看了看手中的茶,隨即看向他手裡晶瑩剔透的杯子,心裡癢癢的,肚子的饞蟲都被這空氣彌漫出的酒色勾了出來。
她起身,緩慢的挪著身子,很快同他坐在一張毛毯,卻是隔了一張案幾!
月色撒下,朦朧而清冷!
案幾上,兩個白玉杯子,一壺酒,兩個人相對而坐。
南書兒見他握著杯子,似乎失了神,只好伸手拿起杯子,不客氣倒了滿滿一杯。
剛剛沒有聞錯,這酒香確實是人間瓊漿玉液。
瓊漿玉液是宮廷專用貢酒,因為稀少,都是帝王專用!
連今晚大年三十,那蘭胤大方開了幾壇,文武百官那麼多人,怎麼喝的盡興?
一杯一飲而盡,她還未來得及張嘴撥出一口酒氣,那蘭胤修長手臂一撈,南書兒已經毫無徵兆地落入他懷中。
月色清晰照映出兩個人的模樣,灼灼其華。
那蘭胤低頭,白玉般光澤細膩的俊顏近在遲尺。
“那蘭胤,你放開!”南書兒驚呼,一把推開他。
那蘭胤卻是一改以往謙謙君子的作風,他的手強而有力,長臂將南書兒緊緊禁錮在自己懷裡,手掌觸控在南書兒臉頰。
從來沒有的感覺襲遍全身,南書兒睜大雙眼,想抗拒,卻發現自己在他的強勢下無能為力。
身上的溫度滾燙,倏然——
他閉上漆黑如墨的眼,南書兒一瞬瞪大眼睛,她依舊反抗,強烈地反抗。
但是她的手卻被他輕松反剪在後,後腦勺被他強力覆住,全身無力,動彈不得。
或許是身體本能的反應,或者是其他的,慢慢的,她僵硬的身體軟了下來。
這一刻,南書兒腦中如一條直線。
她是殺手,是林靜,亦或者只是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塵埃……她什麼都沒想,理智已經逃離,她的身體本能地聽從大腦指揮和回饋。
似乎過了許久許久……
那蘭胤的視線始終鎖定南書兒,那雙始終高山般聖潔如蘭的美眸中,似有悸動波濤洶湧。
南書兒冷俏的小臉毫無預兆地紅了。
她伸手抬起一掌就朝他胸口襲去,眸光一瞬恢複清冷。
那天孟樓琴說的話歷歷在目,她的胸口驟然一痛,直達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