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恩恩主動牽著鐘芳華的手,跟在一眾師哥師姐身後,走進第一學府。
若是驪山書院是依山而建,青山綠水,鳥語花香。
那第一學府就是形似宮門,建築宏偉,氣派磅礴。
鐘芳華和驪山書院的學生們,在一個先生的帶領下,拿著自己的牌子,排著隊進入學府的大門。
裡面和外面的喧嘩嘈雜完全不同。
眼前一大片的廣場,廣場上站滿了高低不等的學生,在先生的帶領下,井然有序,自有一股敬畏之心。
而走過廣場是樓閣,肅靜之中,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鈎心鬥角。
遠遠的,還能看見裡面幹淨的空氣,和整整齊齊的桌子,還有牆壁貼著的字畫。
鐘芳華排好隊,拿著學號牌子,跟著隊伍進入了測試的教室,這時候才知道,她和顧恩恩並不在同一間教室。
相比較其他人的嚴肅焦慮,鐘芳華抱著考砸的心態,拿著試卷,隨意的看了看,半天沒有落筆。
鐘芳華不知道拿了多少張試卷,連午飯也是坐在教室裡,有人送到飯桌上,考生們吃完,他們收走,休息一會兒,繼續考。
琴棋書法,詩歌繪畫,文人禮儀,古文翻譯,鐘芳華都忘了自己交了幾張白卷,最後在一道書法小練的題目,面前略停頓了會兒。
她的腦海突然浮現老先生憂慮的模樣,嘴角微揚,沾了毛筆,託著袖口將兩排空格寫滿。
到了傍晚的時候,鐘芳華才跟著一群人從教室裡走出來,長撥出一口氣!
她揹著書包,看著人來人往的學生,詢問瞭如廁的地方,朝一座獨立院落走去,出來的時候遇到了顧恩恩,被她拖著往廣場走。
“恩恩!”鐘芳華滿臉無奈,看著前面擠成堆的人,就知道這小妮子肯定是八婆了。
顧恩恩一臉的笑意,不理會鐘芳華的不滿,拖著人就往裡面擠。
百裡長安和朱山,還有問顏此時正站在廣場中央,他們對面是沈煜倫一夥人,中間站著來勸架的百裡風揚,此時他俊挺的眉目,沉靜中有著無法掩飾的煩躁。
沈煜倫四個人,三個是鼻青眼腫,一個已經瘸了腿,此時他們挺胸負氣,眼看就要再幹一場。
鐘芳華和顧恩恩還沒有擠進圈子,忽而一隊人馬從大門長驅直入,人群哄的一聲散開,因為慌亂,踩踏尖叫聲不斷。
“啊!”
“錦衣衛來了,是錦衣衛……”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一句。
騎馬的人已經到眼前,手裡的刀舉在頭頂,大家呼吸一進一出間,他們陰冷的目光,如影隨形。
顧恩恩被一個人撞得摔倒在地,鐘芳華抬手將她拉了起來,抬頭恰巧對上馬上男子的目光。
他的臉久不見光的白,菱形的唇角,挺翹的鼻樑,狹長如針的眼睛,妖冶分明的眉宇,陰柔的過分,卻又刀刀冷冽。
鐘芳華呼吸一窒,身子再也不敢動彈半分。
危險環繞周身。
翳修的目光從她身上閃過,緯帽遮下,下巴尖削,他轉身踱馬走到中央。
鐘芳華的身子一動不動,目光隨著他的馬步,朝中間唯一慌亂不變的少年看去。
白衫修影,肆意笑靨,公子如雪,世無雙,百裡,長安!
看著馬上的人,沈煜倫等人臉色突變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