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多麼驕傲的一個人,何曾說過一個求字。
蘇伯仲心酸,道:“只要我能辦到的,在所不辭!”
百裡靈兒淺淺一笑,拿出懷裡一張紙,遞給了他:“對你來說一句話的事情,只是你心裡又要難受了。”
蘇伯仲惜才如命,同時最討厭走後門這種勾搭,他的學院裡,除了不可置否的皇族以外,裡面任何一個學生,都是經過層層考核進來的人才,將來這些人,會是夏洛過的中流砥柱。
而他大半輩子的光陰都花在了育人教才身上,才換得來天下人的尊崇。
鐘毓南並非才能之人,蘇伯仲卻是打破先例,讓他進了第一學府。
如今又是另外兩個庶女,百裡靈兒拿著的白紙,都覺得羞愧難當。
蘇伯仲接過白紙,聽到她的話,心中苦笑。
他的難受,又如何和她的艱幸相比,倘若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她也不可能再踏入這一畝三分地。
當年烈如灼陽的女人,經年流轉,已經被困在大宅院中,如今她為了丈夫的庶子庶女,再三奔波,可想而知這內裡荊棘叢生,滿目蒼痍!
當初有多決裂,此刻相見,卻是一笑泯恩仇。
那些該有的,不該有的,都隨著這十年的經年流轉,化為灰燼。
只是蘇伯仲知道,他欠她的,永遠還不了,永遠還不了。
麗嬤嬤見百裡靈兒走出來,暗鬆了口氣,腳步踟躕迎了上前:“郡主!”
“嗯!”百裡靈兒淺淡應了一聲。
麗嬤嬤抬頭朝院子裡看去,卻是在煙雨濛濛中,看見一個謙修的男子,執著一柄紙傘,看不清容貌,只是察覺那道視線,帶著無盡的痛與悔,深深淺淺的無奈慘然。
麗嬤嬤的眼睛,像是被什麼蚩了一口,痛的她臉色蒼白的低下頭,踩著步子,小跑跟上走出很長一段路的郡主。
正月一過,學院還未開學,大家都翹首以盼等著第一學府揭榜。
今天的前院大廳格外的熱鬧,聽說第一學府的金貼遞到鐘府了,鐘欣桐和鐘欣蔓兩個人被錄取。
西廂院!
梅姨娘含淚望著鐘鎮濤,“侯爺……”
鐘鎮濤莞爾一笑,伸手將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圈在懷裡,抬手擦拭著她的面頰:“哭什麼,這是大喜事啊。”
梅姨娘捂著嘴巴,哭的更肆意了,鐘鎮濤慢慢的哄著。
一旁坐著的大姨娘,二姨娘臉色鐵青,平時保養珍愛的指甲掐進木椅上,身子瑟瑟發抖,氣的。
鐘毓秀和鐘毓清更是死死地,瞪著中間拿著帖子,欣喜若狂,激動的旁若無人的鐘欣桐和鐘欣蔓身上。
梅姨娘矯情了好一會兒,才從鐘鎮濤懷裡出來,幾個小妾頓時走到她面前,說了一番恭賀的話。
梅姨娘笑的溫柔似水,還上前將她們扶起來,自家姐妹長,自家姐妹短的傾訴。
鐘鎮濤看著梅姨娘溫柔小意,善良大方的模樣,眼底皆是欣慰憐惜之色。
梅姨娘回眸對上他的眼神,嬌羞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