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芳華,你可不可以再殘忍一點?”隨著每一個字吐出,壓迫感就強烈一分,一句話下來,洞口裡的空氣已經變的窒息彌漫。
她六歲時,他十歲,在皇宮裡第一次相遇。
百裡長安一直以為那場相遇,只不過是少年的走馬觀花,後來他驚覺過來時,執念已深。
他盡力彌補,對她好,對她千依百順。
她冷著眼,冷著臉,一顆心像是怎麼也捂不熱一樣!
現在又是這個樣子,百裡長安一顆心髒,破了一個洞,空蕩的讓他想捂住,卻又想讓他痛著。
無情?
鐘芳華勾了勾唇,淡淡的回望著他:“那小叔公想我如何對你?”
百裡長安本就難受,鐘芳華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他低吼一聲,悲涼的語氣:“不要叫我小叔公!”
她知不知道,因為這個原因,他掙紮了多少日夜。
鐘芳華怎麼會害怕他,睜著大眼睛,一遍一遍的重複:“小叔公。小叔公……”
他越是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她越是要赤裸裸,血淋淋的撕開給他看。
鐘芳華不會承認,這個血淋淋的傷口,是在報複曾經的他給她的殘忍。
“閉嘴!”百裡長安沉沉低吼道,猶如受傷的野獸,隨時會將人撕裂。
“百裡長安你到底在逃避什麼?”鐘芳華可笑的搖頭,伸手就要扳開他的手指。
這個男人的力氣到底是有多大……
百裡長安手掌用力一收,俊美的容顏逼近鐘芳華眼前,一張對於男人來說,俊美白皙的過分的容顏,連毛孔都細膩不見,此時一雙黑曜的眼睛,卷席著狂風暴雨,烏沉沉的盯著她。
此刻的百裡長安,像極了某種動物,似乎會暴走。
“我在逃避什麼?”百裡長安涼笑出聲,唇角譏諷的翹起,來回低低的說著一句話:“我在逃避什麼?”
逃避嗎?
她為什麼會這麼以為。
明明他很清楚,他要的是什麼。
鐘芳華察覺到危險,身子更劇烈的掙紮著,然而她的力氣那裡是男人的對手,她的每一次動作,都在他的動作中瓦解。
“我逃避什麼了?”百裡長安抬起視線,詢問的語氣,卻是狹逼的盯著她,像極了黑夜中的野獸。
鐘芳華掙紮無果,抬頭和他的視線對上,強裝鎮定,冰冷的吐出一句話:“你自己清楚。”
百裡長安的下頜緊繃,清冽的話猶如響雷,沉沉滾過,語氣快的轟炸耳膜:“我很清楚的知道,我要保護一個女孩,我要給她天下一切最好的寶貝,想讓那個女孩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這些,全部是我清楚的想要的。”
男人俊美的容顏,表情那麼冷靜,冷靜的讓人懷疑這些話,根本不是從他口中說出。
甚至懷疑那一字一頓,是一種荒唐的錯覺,這本該就沒有發生,不應該發生。
“百裡長安你瘋了!”鐘芳華淡淡的昂著頭,試圖掙脫開手臂,臉頰因為太多用力,已經通紅一片。
瘋子。
不,瘋子都知道血緣至親不能相戀!
更何況他們不是相戀,這一切不過是他百裡長安一個人的獨角戲。
百裡長安心中的魔鬼肆意的撕扯著他的心髒,俊美的容顏卻是毫無變化,他繃著線條,伸手一個用力,將她扯進懷裡,狠狠的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