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很漂亮,唯獨沒有對他牽腸掛肚的思緒,沒有愛意顫抖,亦沒有恨意悲憤。
“要不要猜猜這場大戲唱下去,鐘卿能活幾年?”男人突然靠近,英俊的眉眼,薄涼的唇瓣,眼睛裡掠過細長的涼笑。
“陛下不妨試試,動了他,這江山社稷是否安穩如初。”鐘芳華不避,反而貼上他緊繃的下頜
,涼涼的出氣。
百裡長安突然伸出手,掐住她的喉嚨,那種強硬霸道像是一種發洩,涼薄的聲音彌漫出的危險,猶如一隻困獸!
“鐘芳華,盡管拿出你的本事!”他說。
……
花攙扶著鐘芳華朝宮門口走去,回頭看了一眼禦書房的方向,聲音緊繃害怕:“公主,你怎麼了?”
鐘芳華抿著唇瓣,目光清冷:“沒事!”
花想到剛剛看見的皇上,暴戾和嗜虐侵蝕的眉宇,陰冷森然的眼神……
她們主子是怎麼樣,才能把少年天子惹成這個模樣?
“公主!”花還沒從剛剛恐懼的心理回過神來,暮然抬頭看見遠處走來的翳修,胸口又是一跳。
今日真是見鬼了。
鐘芳華聽到花的提醒,抬起恍惚的視線,撞進翳修陰冷的眼神,嘴角那股笑容,怎麼瞧都不懷好意。
鐘芳華沒什麼精神應付他,擦過身子就想離開。
“鐘芳華!”他陰涼的聲音。
“翳修大人,本公主是皇上親封的公主!”鐘芳華如他所願的停下腳步,學著他的語氣開口。
“呵呵,少拿雞毛當令箭。”翳修嗤笑一聲,目光清遠的看向天際,冷白的肌膚染上了絲絲人氣。
花古怪的瞥了他一眼,攙扶著鐘芳華,一臉防備。
鐘芳華沒有生氣,淡淡掃了他一眼,見他看過來,才不緊不慢的出聲:“翳修大人的氣色不好,白的有一些不正常,想來應該是後院的胭脂水粉多了,染成了這個模樣。”
翳修唇角的笑容一滯,咬著音節出聲:“你說什麼?”
鐘芳華冷冷一笑,“本公主建議翳修大人好好養養,別到時尋遍天下無神醫。”
翳修想罵娘,想抄刀,可想到女人一身詭異的毒技,卻是話哽在喉嚨裡,半天才悶出一句話:“公主還真是行家……”
他嘴裡的話,在觸碰上鐘芳華脖頸上的吻痕,瞳孔微縮,隨即一股陰笑染上薄涼的唇角,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諷刺的話。
他的視線太過於強烈,鐘芳華蹙起眉頭,伸手拉了拉衣領,遮住脖頸上的痕跡,抬步離開。
花回頭看了一眼佇立在原地的人,一臉莫名其妙。
鐘芳華出了皇宮後,蘇家後腳就來了人進宮見太後。
鐘芳華不用想也知道蘇傢什麼心思,果然,第二天的中午,她的人就得到訊息,沈傢俬地下的一處煤礦出了事。
不是明面上的事情,大家都相安無事,可兩家人卻都急紅了眼。
“公主!”二夫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個丫鬟,手裡捧著幾套衣服,還有陽城時流的首飾。
鐘芳華在一旁幫鐘卿編鞭子,聽到聲音回過頭來,“二嬸!”
鐘卿也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點頭:“二嬸!”
這還是二夫人第一次見到鐘卿,眼前這個斷了一條手臂的男孩,出落得竟是如此標緻,不同於鐘芳華的傾城絕色,渾身散發著英氣冷酷的氣息。
“卿兒!”二夫人笑意盈盈的上前,看著鐘芳華的動作出聲:“這是一起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