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站在那裡跟他一起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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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修一直守在皇宮中,那怕紫蘇女王到了陽城都沒能讓他出宮。
今日一早,他依舊在皇宮中早早醒來。
“大人!”錦衣衛跪在地上,身影陰暗如同地獄爬出的魔鬼,鮮活的行走在人世間。
翳修扭著袖口,慢條斯理的打理衣裳,沒有出聲,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情很糟糕。
跪著的人自然感受出來了,只見他從袖口掏出一軸紙,雙手呈在頭頂上方。
翳修的目光一頓,松開手中的動作,接過軸紙,他的視線收了地上跪著的人一眼,緩慢的展開信紙。
軸卷的信紙開啟,緩緩跌入視線的是一個娉婷玉立的女子倚靠在琵琶上,接著是秀麗的脖頸,之後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精緻奪目的五官堪稱人間絕色。
翳修的瞳孔一瞬放大,冷白的臉色更是白的透明,他的手指突然松開,“咣當!”一聲,軸卷滾落在地。
腦海湧出無數支離破碎的片段,狠狠擊打著他的神經。
黑白的影像,像是時空飛梭。
戰火連天,烽火之上,兩個人間絕色的男人遙遙對立。
他們是那個時空中至高無上的掌權者。
畫面再次一轉,那如雪上冰蓮的男人用天下對強大的劍氣指向他,猶如極寒之地噴發出的氣息,毀天滅地的襲擊著所有人。
他是那蘭胤,他說,孟樓蘭死了,所以他不要天下了。
生靈塗炭的篝火中,另一個顏得妖冶的男人笑得邪魅眾生,一襲紅衣,亂世中睥睨眾生。
――那蘭胤,你在意的人已經死了,可是,她是你害死的。
是,是我害死了他,我會下去陪她。――
兩個男人的對話,如同一縷灰煙,轉瞬飛入黃土。
裴夜笑了,妖冶魅惑,一滴淚卻從眼角緩緩滴落。
他是東陵夜太子,生來高人一等,世人皆知夜太子容顏絕世,驚才絕豔,可他卻在年少時卻自命不凡,遙想金戈鐵馬,縱情慾海,坐那萬人之巔唯一的王。
後來他遇到了一個女孩,幾乎毫無緣由,毫無預感的心動了,這個發現全然超出他野心的版圖。
他這輩子都記得那個水中出浴的女子,像是世間為他開的花,瞬間點燃錦色流年。
可最後了,他為了野心,為了天下,將她丟棄,同時丟棄的還有這份痴戀。
如果不是他的那句話,將她推上風口浪尖,或許她就不會死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江山和美人要與之抉擇,亦從來沒有想過,驚才絕豔如他,也會在被命運玩弄。
如若初見,他必以血還魂,祭她生生世世長安喜樂。
……
錦衣衛看著掉落的軸卷,臉上爬上的神情幾許變了變。
翳修找了一個女人很多年,傳聞那是他夢中的女人。
結果那個女人沒有找到,卻是找了一堆女人。
她們各有千秋,有的實在普通,卻因為一頭烏黑的頭發,被他寵上了天。
現在,那個女人出現了……
翳修額頭的冷汗順著側顏流下,他靜靜的站了良久,直到腦海中的片段消失不見,他才回神的眨了眨眼。
眼底的悲傷和悔痛卻是永遠無法剔除。
他的手輕按上胸口,苦笑,到底是怎麼樣的傷害,才會遭到如此的報應。
翳修不顧其他人怪異的眼神,神情逐漸恢複了平靜,神態如初的撿起地上的軸卷,如同護著世間珍寶的掩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