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沈大人知道。”鐘芳華抬頭看向他,眼底的血絲竟是觸目驚心。
沈墨玦心底有一瞬的動容,他坐了下來,月牙長袍不染一塵,淡漠的視線看向她,很認真的搖頭:“不知道。”
鐘芳華蹙眉,深呼吸一口氣,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看向他:“我要知道我弟弟中了什麼毒。”
這樣毫無厘頭的話,她卻說的篤定而偏執。
沈墨玦看著她,薄唇掀起:“我不知道。”
“刷!”一把劍從她袖口而出,落到沈墨玦的脖子上
!
“你知道,我做的出來。”比起其他威脅的話,鐘芳華只是一句,她冷冷的勾唇,弧度嗜血。
沈墨玦看著脖子上的軟劍,到底是心中動怒了,他譏諷的眼神:“你以為你殺得了我?”
“這世界,只要我想,沒有是我殺不掉的人。”鐘芳華是真的怒了,鐘卿是她的命了,動了他,比殺了她還嚴重。
女人的霸氣,出乎意料。
沈墨玦眼底劃過波動,“他的生死,你殺了我又有什麼用?”
“要知道,我可不是下毒之人。”
他淡淡的譏諷出聲。
面對鐘芳華,他似乎一直都是這個語氣,也只能是這個語氣。
鐘芳華神色一怔,手中的劍慢慢的收了回來,那雙清冷似能射穿世間一切堅硬的眼眸,此刻盯著他:“你知道兇手是誰?”
其實這個問題很愚蠢,而這麼愚蠢的問題從鐘芳華嘴裡問出,這是有多天方夜譚。
可偏偏就是發生了。
奇跡的是,這次沈墨玦並沒有再毒舌,他不躲不避的看著她,那種鎮定與沉穩,似要將她的自欺欺人戳破,許久,他才平緩的出聲:“太後!”
百裡長安的母後 。
當然,最後一句話他沒有說,卻也足夠明白的提醒她。
“咣當!”手中的劍掉落,失神怔怔的鐘芳華像是被驚醒一般,蒼白的臉色變了變,複雜詭譎。
這世間誰都可以,可若是那個女人是太後,那鐘卿就危險了。
“你怎麼知道的?”鐘芳華嚥了咽口水,強裝鎮定的看向沈墨玦,眼底蓄上危險:“我弟弟的病,連郎中,甚至宮中的太醫都診治了沒有問題。你怎麼就知道中毒了呢?”
沈墨玦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來,那張俊逸冷然的臉,此刻帶著較真的鎮靜。
“你可能沒有了解過一些事。”他說,嘴角習慣的上揚,才語速均分的繼續:“蘇太後的母親,也是已逝的蘇老太太,她是鬼谷邪醫的關門弟子,更是唯一傳人。”
鐘芳華沉默的聽著,眼底有火光迸裂,臉色卻是出奇的平靜,傾城的容顏染上的寒意,似乎連水池下的魚都察覺到了,安靜了許多。
“或許這不足以證明是太後下的暗手。”沈墨玦望著她,一字一句的繼續:“那你知道那個你娘信任了半輩子,臨死都沒有察覺的麗嬤嬤是什麼人嗎?”
鐘芳華望著他,唇抿得更緊了,別說百裡靈兒沒有發現,連她這個一直自詡聰明人的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發現。
如果不是因為鐘卿這些奇怪的現象,或許她也不會去懷疑。
“麗嬤嬤原名是塢君,本是一個賤奴,一個偶然的機會,被蘇老太太賞識做了丫鬟,之後又發現她的天賦異凜,將她送到了鬼谷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