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芳華,主子出聲喊你,你是聾子嗎?”
鐘芳華心底積壓了太多東西,流風橫出的手臂,讓她眼底盛著的怒氣溢位眼眶,她突然伸出手,把流風的手握住,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人摔在地上。
流風痛的呲牙咧嘴,卻沒臉喊出聲,一個翻身就想和她大幹一架。
鐘芳華淡漠的瞥了他一眼,那是一種蔑視的冷漠:“現在,不要惹我,我不保證你能再次站起來。”
流風想到她神出鬼沒的氣息,以及快如閃電的身手,臉色一青一紅,氣憤填膺的瞪著她。
鐘芳華沒有再理會,轉身朝院子走去,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流風瞪著她離開的背影,氣的牙癢癢:“渾身的血,小心死在半路上。”
感受到身後冰冷的眼神,流風的身子一僵,頓時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鐘芳華出了沈家,穿梭了大半個陽城,在一處魚龍混雜的地方找到了一間清靜的小院。
魏柳州出來開門,看到一身血的鐘芳華,嚇的臉色一白。
那是一個一身書卷氣息的男人,這天下多少商人見了他,知道他是唯利是圖的商人真面目後,都會無力吐槽知人知面不知心。
“主子!”魏柳州上前趕緊把她扶了進去。
此時的鐘芳華是真的累了,她任由他扶著,裡面的屋子是不是很大,卻是幹幹淨淨,連空氣都充滿了清晰。
鐘芳華坐下來後,魏柳州倒了一杯水給她喝,見她喝下,才露出擔憂的神色。
鐘芳華喝了水,恢複了一些力氣,才對他開口:“幫我找一套男裝。”
魏柳州唉了一聲,轉身找了一套沒有穿過的衣服,又找了平時預備的藥粉,端了一盆溫水放在案幾上,他才識趣的轉身,把門關上。
鐘芳華把沾了血肉的衣服扯下來,扭了帕子,感覺不到痛的擦拭著身上的傷口。
夢千落是靠身子上位的女人,她竟然想毀了鐘芳華,那一步自然是對她的身子出手。
扯下衣服後,觸目驚心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一道道如深溝的血痕,可見對方的恨意。
最顯然讓人發怵的還是肩膀處的一個窟窿。
當時夢千落拿了剛從火炭裡抽出的鐵烙,狠狠的摁了上去,衣服直接燒焦,露出裡面的一大塊傷疤,此刻還在劇烈的麻痛。
鐘芳華深呼吸一口氣,拿了止痛藥直接吃了幾顆,才繼續清理傷口。
魏柳州的身型纖瘦,並不高,他的衣服正是照著他的尺寸定製。
鐘芳華在女人裡的身高,算是‘高人一等’了,所以穿了魏柳州的衣服,不說剛剛好,卻也不會過於滑稽。
當她換好衣服,頭發綁好,一切收拾好後,開啟門時,天際已經破曉,魏柳州站著在臺階下打瞌睡。
聽到開門的聲音,一下震醒了過來。
“主子!”魏柳州斯文低氣的開口。
鐘芳華四處看了一眼,轉身走了過去,身子低弱:“進來吧。”
魏柳州跺了跺發麻的雙腳,謹慎的左右檢視,此時的他的眉眼才露出一起狡黠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