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芳華放下水壺,對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並不多言。
這一套方法,還是當初在第一學府,半山腰上,每一次都會看蘇伯仲渡茶的方法,從而學會的。
從開水的溫度,再加上速度,還有不同時段的茶都是不同的。
三個人紛紛伸出手,端著杯子品了起來,入口的感覺,讓他們舒服的謂嘆出聲。
鐘芳華並沒有動作,看著他們一口一口的喝,很有耐心的坐著。
等他們喝完,緩過神來盯著她看,鐘芳華才淺笑一聲,開口:“你們離開陽城吧。”
氣氛徒然下降,三個人握著杯子凝視著她。
還是唐臻忍不住,先出了聲:“為什麼?”
“我以為你們知道。”鐘芳華深深看了他們一眼,“翳修放出風聲,並且五洲戒嚴,若是再晚了一步,你們是別想走出陽城地界了。”
以為他們會有什麼表情,卻不想,聽了她的話,他們的神情一絲變化都沒有,倒不如剛剛那一杯茶來得震驚。
鐘芳華想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這是不是代表,事情和她想的一樣?
他們從太淵縣千裡迢迢趕來,根本是有備而來。
不是因為她,也不是因為鐘卿,而是他們死守這麼多年的目的。
至於什麼目的,她隱隱猜測,卻不敢確定。
而今日她冒險前來,就是為了確定。
“叔叔!”鐘芳華的神情一下變的異常嚴肅,緊緊盯著他們:“你們知道,翳修已經動用兵馬,一定是不可能放過你們的。”
陳文廷握著茶杯,沉默不語的面容,帶著劍客的蕭瑟。
唐臻的臉色也染著滄桑,他似是苦澀一笑,一時無言。
還是舒志出聲了,他盯著鐘芳華,緩緩溫和的出聲:“你回去吧,回去之後收拾東西,永遠不要出現在夏洛國。”
鐘芳華胸口震驚,果然如此,他們打著救她的旗號回來,其實另有目的。
鐘芳華深呼吸的吐了口氣,才出聲:“為什麼?”頓了頓,“你們挾持著太後,若是想殺她,也不必等著翳修這番動作。”
果然,舒志溫潤的臉上染上不屑,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著她,清楚的開口:“我們的目的,現在不能跟你說,若是願意聽我們一句話,你回去收拾了東西,趕緊離開夏洛國,並且永遠不要回來了。”
鐘芳華搖了搖頭,同樣看著他,說的話卻是:“你們還想那張龍椅嗎?”
還想?
陳文廷身上的氣息一變,猶如出鞘的劍,冷冷的釘向鐘芳華。
唐臻同樣看著鐘芳華,放在桌子上的拳頭握緊。
舒志一身文人氣息早已消失的一幹二淨。
鐘芳華將他們的神情收之眼底,臉上卻並不見得慌張,同時心底推敲,這些人對百裡玉陽他們的死,記著一筆賬,從他們布滿恨意的眼神可以看出。
可是……
若真的是為了那張龍椅,這個想法是有多蠢,他們的兵馬根本不夠和翳修的人數抗衡,天時地利人和,幾乎樣樣不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