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長安淡淡的出聲:“盡快找到,母後那邊一切如舊,不要讓她察覺到任何問題。”太監小心翼翼的抬頭:“那一個月的封後大典?”
百裡長安穿鞋子的動作一頓,冷漠出聲:“屆時再撤了吧!”
“可朱國公……”太監難為情的開口:“定然要鬧得不安生。”
百裡長安冷冷看了他一眼,太監頓時將頭縮了下去,聽到他開口:“倘若朱家想女兒守寡一輩子,盡管鬧好了。”
百裡長安穿好了衣服,出了宮殿,前往禦書房。
一個黑衣人卻是突然跪到眼前。
太監眼裡閃過驚恐,他自然是認出這個錦衣衛是守在候府的暗衛。
這個暗衛不同於其他暗衛,他的武功極高,甚至比翳修還更勝一籌,有他守在候府,鐘芳華的性命定然無憂。
只是這深更半夜,他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鐘芳華出事了?
百裡長安只是掃了一眼他的神情,就知道事情出了變故!
太監揮退周圍的宮人,連不遠處的侍衛都撤走了。
“主子,
明德公主欲逃! ”
黑衣人的話,如同冰窖升氣的一股寒氣,落入空氣中似能感染一般,周圍幾米都被凍僵了。
太監瞪大死寂的眼睛,不可思議的模樣。
百裡長安身上氣息巋然不動,夜色中,他的視線安安靜靜。
饒是最不懂人情冷暖的黑衣人,都知道這種安靜,是暴風雨來臨的平靜。
東廂院燈火通明。
鐘芳華坐在床頭,她枕著鐘卿腦袋,緊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一般。
房間裡多了一股氣息,她睜開眼睛,看見百裡長安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鐘芳華抿唇,緊了緊呼吸。
下一刻,她的喉嚨被男人掐住,那張俊美如謫仙的容顏,此刻散發著閻羅的氣息,空氣的殺氣,似要將人禁錮。
脖頸上的痛,讓她一瞬絕望,那股悲涼在接觸到男人眼底的冷漠,終於崩潰。
百裡長安像是厭惡極了,突然撒開手,將她推了出去,他手裡出現一把刀,落到鐘卿的脖頸上。
鐘芳華捂著脖子呼吸,她搖了搖頭,急切的出聲:“百裡長安,你不能動手。”
“為什麼?”他嗤笑一聲,像極了初遇時,那個少年最為冷傲的姿態!
為什麼?
他竟然問為什麼?
鐘芳華眼底劃過諷刺,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可眼淚卻是砸了下來!
他,那蘭胤,殺了他們的孩子,而她也因為小産大出血死掉了!
如果沒有鐘卿,南書兒早就麻木不仁了。
現在他竟然還想殺了鐘卿嗎?
她從地上撐起身子,字字珠璣:“因為我會恨你!”
百裡長安望著她臉上的淚珠,如同滾動在他心尖上,灼燙難耐,手中的刀更逼近鐘卿的脖子,“殺了他,你會恨我嗎?”
“那我就殺了他!”他冷漠平靜的開口。
“不!”鐘芳華跪在地上,眼淚淌了一臉,她搖了搖頭:“你不能殺他。”
“為什麼!”他固執的問,甚至帶著嫉妒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