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忘記了,眼前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按常理出牌過。
迎面而來的卻是猛烈的罡風,拳頭暴擊。
眼睛黑暗那一刻,長孫錦年看著那抹明晃晃的溫柔笑意。
分明是惡魔般的心腸。
“……”
野柴砌堆而成的花光,散發著炙熱的溫度。
火堆旁,剛剛還在算賬的兩個人,竟是靠在一起取暖
似乎很突然,又似乎很隨意,總之,沒有絲毫的尷尬。
“現在,王妃心情應該不那麼躁動了。”長孫錦年休息夠了,才扯了扯嘴皮子。
他手裡拿著一根樹枝挑了挑火堆,頃刻,火苗猛烈地竄了上來。
他的左手輕按了按自己的眼睛,頓時惹來一陣生疼,卻硬是忍住沒有出聲。
長孫錦年一直陰謀算計中長大,自覺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嗯,衣服幹了,不冷了,自然也就不會了。”
南書兒把玩著枝條,頗有一些無趣的聲音,眸光灼灼,亮得刺逼人,
分明是打了一頓別人,看著別人憋屈,心裡舒服,才對。
不舒服的長孫錦年屈腿坐著,手指還緩慢的揉著眼睛,希望盡快消腫。
其實,他身上傷得更重,只是,有什麼比他這副皮囊更重要?
“王妃,你怎麼那麼快上岸?”長孫錦年覺得,剛剛那個詭異的話題還是不要繼續。
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只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然而,他的話落下,腦袋慢了半拍,才驚覺的想起,他這個話題,比之剛才,詭異程度更甚才對。
同一個地方掉落,若是大白天,大家在同一個地方遇到這倒是一點也不足為奇。
可是,這天氣黑,河水兇猛,加上層出不窮的殺手,這個可能簡直沒有可能。
更讓他懷疑的事情,並且驚悚的發現,便是他前腳剛踏上岸,她後腳就踢了過來。
眾多疑點重重,長孫錦年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信手挑著攢動的火苗,隨意笑了笑,還是開口了。
心中有一些不確定,但是,隱隱覺得就是如此。
“王妃說這是我們的緣分,可是,我怎麼覺得自己被人算計了呢?”
他若有所思地頓了一下,這話說完,沒有等到她回答,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腦海回想起明萊皇城關於她的傳聞,手段過人,能搞定一切內宅女人,無法搞定的事情。
最重要一點,呲牙必報。
南書兒還是沒有出聲,抬頭看星星的模樣。
長孫錦年也沒有催促,似乎剛剛真的只是無心之言。
可是,他知道,她聽到了。
“王妃是守在這裡,等著撿機會偶遇,還是……在你先跳下船後,就是等著我也跳下去,並且跟著過來?”
如果這麼是這樣,那她還真的夠陰險啊。
然而,陰險也是講究本事的,這種高風險的事情,換作其他人,怎麼可能做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