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還坐在輪椅上,他的手下不知道跑那裡去了,她們的談話內容,顯然他都聽了進去。
“你懷疑這顆樹?”他淡淡的問,眸光淡如一弘泉水。
“不是懷疑,它肯定有問題。”南書兒篤定的語氣,手裡還沾著那片落葉,鶯語清冽從紅唇吐出:“得道高僧,又怎麼會經過富貴家門口?怎麼偏偏進到南家來?”
“他是知道先夫人是信佛之人,並且在那段時間鬱郁寡歡,才會特意出現。”
“就憑這顆樹,你就能斷定這些?”玄冥平淡的語氣,帶著一抹寡淡的玩味。
“當然……不止!”南書兒抬眸看向他,眼底有什麼一閃而過,下一刻,她丟了手中的葉子:“來人,把這棵樹,給本王妃拔了!”
南袁紹剛安頓好丞相夫人,轉身聽到她要拔樹的事,連忙趕了過來!
“這顆樹,是無月的母親在世時栽中,也算是先人之物,你怎麼可以意氣用事?”南袁紹覺得南書兒這是一朝得勢,無法無天了。
“只不過是一棵樹,更何況是先人之物,讓它栽種在無月的院子,怎麼也是不吉祥的徵兆。”南書兒隨意扯了一個理由,隨即視線放在門口的柳兒身上,“我們帶來的侍衛呢?”
柳兒毫不顧忌其他人的目光,站了出來:“在門口,隨時待命。”
“讓他們進來,拔,樹!”最後兩個字,南書兒說的擲地有聲。
南袁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她:“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南書兒的目光從門口移開,落到他身上,眼底的冷光,似能將人擊碎,說出的話,更是毫不客氣:“如若你不是我的父親,不是這南家的主人,你以為無月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只是拔一棵樹這麼簡單嗎?”
南袁紹被她眼底的冷光對的有一瞬的怔愣,一時沒有出聲反駁。
“王妃難道覺得是這顆樹有問題?”殷慕白從人群後走出來。
看見南書兒身後的輪椅,他似乎愣了一下,才抬起拳頭,恭敬的行禮:“殷慕白參加國師大人!”
“不必多禮。”玄冥淡漠的出聲,於那方劍拔弩張,他自成一方天地,無形,卻無堅不摧。
果真是深不可測的高人,殷慕白心中想,謹慎的收回視線!
“不管它有沒有問題,本王妃今日拔定它了。”事到如今,也說不出樹的名字,當然也說不出什麼原因,南書兒就照著一不做二不休。
南袁紹氣的都無力出聲了,偏偏這裡還有兩個他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好,你想如何就如何,若是無月醒來怪罪,也當是我做的吧。”南袁紹一副顧慮周全,疲憊的閉上眼睛!
柳兒很快帶著侍衛進來,手裡還拿了工具,一群人對著樹木開始挖了起來。
南書兒也根本沒有閑著,在南無月的房間轉悠一圈後,大手一揮:“除了牆不能摳下來的以外,其他一切,包括小小姐的一個鞋墊,都給我換掉。”
其他人也看明白了,王妃不但請了國師救治好了小小姐,這還懷疑有人下暗手。
南袁紹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不能理解,她難道不能不要在國師和殷慕白在的時候,這樣大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