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兒來不及避開的眼睛,就這麼對上一雙清淡悠遠的眸光,似高山流水而下,似日月輪回之境,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慕容天和程安瀾顯然也注意到了不對,皆是朝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南書兒心髒噗通一跳,幾乎想也不想的側過身子,避開了他們的眸光。
下一刻,簾子放下,視線消失不見,馬車軲轆的聲音響起,漸行漸遠!
慕容天也回了馬車,朝城門外行駛,離開!
馬車裡!
程安瀾進來後,看見程蝶衣欲言又止,暗暗警告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別打擾主子看書。
可程蝶衣卻是跟在玄冥身邊有一些時日了,剛剛雖然只是隨著他的視線一瞥,也認出來了!
此時她無視程安瀾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手執書卷的主子,抿著唇色開口:“主子,是她?”
玄冥像是沒有聽到,眉眼依舊,眸色專注,氣息風華。
“是辰王妃對不對?”程蝶衣不怕死的又問。
程安瀾的神色難看,卻是不敢隨意開口,只能用眼神瞪著她。
程蝶衣卻是恍若未見。
以往一般玄冥不願意多說的話,她都很識趣的閉嘴,如今卻是實在忍不住了。
那個女人,既然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樣,哼,這樣幹起壞事來,也是心安理得了。
“嗯,她從北鬥回來了!”玄冥這次放下了書本,看向程蝶衣,無色無欲的眸光,散發著壓人的氣息,如霧淡淡的語氣:“你想問什麼?”
程蝶衣嚥了一口氣,話都問出口了,現在也不是退縮的時候,她開口道:“主子既然知道她去做那傷天害理之事,為什麼不阻止?”
話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這不是質疑主子嗎
程安瀾更是上前一步,搶著出聲:“蝶衣,不得放肆!”
程蝶衣撅嘴,弱聲道:“那個女人就是禍水,從我們認識她開始,她除了殺人還是殺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殺了自己的親哥哥……”
程安瀾見她喋喋不休,瞥了一眼神色未有一絲松動的玄冥,一顆心提了起來,警告的打斷:“你別胡說,她根本不認識南澈,況且鬼域地獄裡修羅場上只有生死,不是南澈死,就是她死。”
“可也改變不了她殺了南澈的事實,不是嗎?”程蝶衣鄙視嫌棄的反駁,昂起尖尖的下巴,帶著幾分小女子的冷傲:“如果是我,無論如何也對自己的親哥哥下不去手。”
“你是你,她是她!”
卻不想,一直沉默無言的玄冥出聲了。
程蝶衣臉色一變,一時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聲音明顯低弱了幾分:“主人,你也很清楚她是什麼個性吧,這種女人生來就是黑心肝的。”
“哦,為何如此說?”玄冥不見任何情感的問。
“主人!”程蝶衣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可心裡實在不甘心那個女人如此逍遙法外,頓時不管不顧的說:“那個女人易容成這樣,這個時間點出現在皇城,定然是在外面又殺了誰,主人,這種人根本留不得,她現在只是殺殺人,改日她就可以放火,指不定那天就禍害蒼生了。”
別說玄冥了,程安瀾都聽不下去了,臉色發黑:“閉嘴,別胡說八道。”
程蝶衣冷傲的臉上寫滿不服氣:“我那裡說錯了,這皇城裡只要響起那個女人的名聲,除了出風頭,還有什麼?”
除了出風頭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