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不情不願!
南書兒:“我剛剛還同太子殿下討論,這種場合應該請國師大人前來。”
玄冥抬眸看向她,很平靜,“為何?”
程安瀾也定定的看著他。
南書兒:“國師大人憐憫眾生,生來便以造福天下蒼生為己任,如今這一牆之隔,一千多個人頭落地,血流成河,國師大人如何坐的住?”
即使不是說他,程安瀾的胸口還是一賭,這明明是她一手釀成的殺戮……
玄冥的目光一往目若無塵:“那你覺得我該如何?”
“嗯……”南書兒眨了眨眼,眯眼笑了,“我想,國師應該從天而降刑場,面對一地的屍首異處,露出悲憫的眼神,在百姓眾生敬畏而虔誠的迎接中席地而坐,擺陣施法,替這些鬼魂超度罪孽,這才符合你道骨仙風的做派,不是嗎?”
“你!”程安瀾氣的胸口起伏,眼底有殺氣凜冽。
這個女人太過分了,既然如此言論侮辱主子。
柳兒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身子自動擋在了前面,一副隨時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
玄冥輕抬手,清冷的目光,與之她的星眸相對,薄唇道:“南書兒!”
南書兒冷笑:“玄,冥!”
“本座向來不插手權術之事,你若非要相逼,莫要怪天道無情!”即使說著最為無情無比的話,可他的氣息,語氣,神態都隨風而動,風停而止,淡漠疏離。
“相逼?”南書兒眉眼沉沉,唇角卻是笑意盈盈:“我向來把國師大人束之高閣,身在權術中心,行事也是身不由己,如同這段家一事,他們若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又怎麼會遭此滅?”
“倒是國師大人,有此神通之人,不去料理大燕北的旱災,不去阻礙九州邊界的戰火連天,不去治陝縣的水災堤壩,偏偏踏入權術之地!”
“國師大人口口聲聲天道無常,
天道無情,天道不可亂……我怎麼覺得一切不過是國師大人的自圓其說。”
一通話,她說的何其平靜,氣息不亂,眉目沉澱,眼底有不屑輕蔑如寒風凜冽刺骨。
程安瀾被砸了個措手不及,怔怔的看著南書兒,似乎不可置信這天底下,還有誰敢對主子說這種話。
玄冥的眸光終於有了變化,那種變化很淡,淺淡的眸光漸漸深邃,似一潭漩渦,能將人吸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為什麼在這個女人身上,總是感受到一股敵意,像是不共戴天的恨意交雜著很多意味不明的情緒。
“你恨我!”玄冥淡淡的聲線,抬眸的眼神,平靜而篤定。
“你怎麼不說我愛你?”南書兒笑了。
“不,你恨我!”玄冥搖頭,語氣染上少有的疑惑:“為什麼?”
為什麼?南書兒歪了歪頭,頭頂的珠玉發出叮當聲,清脆悅耳:“大概……我這一介俗人,能透過你謫仙的面貌,看出裡面渣渣的心肝。”
玄冥一直疑惑,為什麼他算不出南書兒的命格,如今是完全確認,這個女人定然和他有淵源。
前世今生這種事,別人或許還會覺得是怪力亂神,可他玄冥卻知道,那不過是天道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