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桑榆頷首道,“但願一切都如嬤嬤所言。好了,咱們就在宮中等候訊息吧,有暗衛和父親奔走,皇上定會轉危為安的。”她的言不由衷誰也沒有察覺。
周武帝感動的嗚嚥了一聲,眷戀的舔舔女人皓白的手腕。
馮嬤嬤拿起信紙將上面的墨跡吹幹,打眼一看,不由驚道,“這……娘娘,這是很平常的家信啊!您方才寫的內容怎麼不見了?這後面的一大串符號是什麼意思啊?”
孟桑榆輕笑,“這是封密信,只要父親手裡有本大周律,對照後面這些符號檢索,他自然能看懂。這也是為了防止信件被人中途截獲。嬤嬤,明日一早你就將這封信送到母親手裡,她會代我轉寄,不必刻意遮掩,越光明正大旁人反而越不感興趣。對了,這件事千萬別跟母親說,省得她操心。”
馮嬤嬤連聲答應,見主子鎮定自若,有條不紊,心中的慌亂也在不知不覺間平息。碧水和銀翠比她恢複的更快,這會兒面色已經恢複了紅潤,嘴角也露了笑意。
該做的都做完了,孟桑榆緊繃的心也舒緩下來,拿起桌上假皇帝留下的字幅檢視,興味的開口,“銀翠,明天拿著這副字去內務造辦處,讓他們照著字幅給阿寶做個狗牌。牌子要用最頂級的紫檀木,橢圓形,玉佩大小,字型用純金鑲嵌,越華貴越顯眼越好。”
“可是娘娘,這副字是假的啊。”銀翠遲疑道。
孟桑榆揉著阿寶的小肚子,“我不說,誰會知道?況且,我若要了字卻沒去做狗牌,假皇帝和沈慧茹會起疑心的。”
銀翠點頭,接過字摺好,放進袖口。
孟桑榆抱起阿寶,親親他的小嘴,“明兒我再給阿寶做個小黃馬褂。身上穿著小黃馬褂,脖子上掛著禦賜狗牌,看誰還敢欺負我的阿寶。”想像著阿寶穿著黃馬褂,掛著禦賜狗牌在宮中招搖過市的情景,她撲哧撲哧的笑起來。
馮嬤嬤等人雖然不明白主子笑什麼,但見她開心,也跟著笑了。
明明方才那麼陰鬱,一瞬間卻又能樂出朵花兒來,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周武帝眯眼暗忖,細細舔舐女人柔軟的唇瓣,感覺既滿足又安心。
幹清宮裡,沈慧茹還在挑燈批閱一沓奏摺。將假皇帝打發去賢妃的絳紫宮後,她看向禦桌下跪著的常喜,沉聲問道,“林醫正怎麼說?”
“回娘娘,林醫正說德妃確實來了月信。她三年裡用了太多藥,傷了身子,這次月信紊亂便是身子虧損的訊號,恐會惡露連綿,數月不止。”常喜語氣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連綿數月不止?”沈慧茹皺眉,沉吟道,“那德妃這把刀本宮是用不上了,好在賢妃麗妃宸妃等人也不是善茬,聯合起來也能讓李淑靜夠嗆。你最近多帶那替身去賢妃麗妃宸妃宮裡轉轉。”
常喜應諾,想了想,補充道,“回娘娘,方才德妃想讓皇上給她哥哥賜婚,女方是禮部侍郎付廣達的嫡長女,您看這事……”
“此事先擱著,本宮自會替孟炎洲尋個更好的!”沈慧茹面上含笑,眸色卻森冷無比。
“娘娘,該喝藥了。”大宮女晚清端著一碗藥進來,跪在她腳邊。
沈慧茹也有宮寒之症,但她喝的藥才是真正對症的藥,不似孟桑榆那碗,雖然所用藥材一模一樣,但份量稍微改變,效果卻完全相反。這個秘密也是當年皇上為了讓她安心才私下告訴她的。
看著熱氣騰騰的藥碗,沈慧茹冰冷的眸子溢位一絲溫柔。
“娘娘,您已調養了三年,可以孕育子嗣了。”受太師所託,有些話晚清不得不說。
沈慧茹的眸光似刀子一般紮在晚清身上,駭得晚清立即跪下請罪。
“本宮自有主張,休得多言。”仰頭將藥喝盡,沈慧茹抬手遣退晚清和常喜,繼續提筆批閱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