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孟炎洲應諾,亦步亦趨的跟隨在周武帝身後,語氣有些驚訝,“你說得話,還有說話的語氣跟我妹妹好像!我妹妹以前也這麼告誡過我!”因為這點,他對韓海的好感度又增加不少。
“哦?是麼?”周武帝猝然停步,目光灼灼的看向孟炎洲,見孟炎洲點頭,他忽而啟唇笑了。這個笑容十分爽朗,與之前略帶威儀淡漠的微笑全然不同。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悅。
不過偶然說了句相似的話罷了,用得著這麼高興?是不是因為找到了婦唱夫隨的感覺?閆俊偉額頭掛滿了黑線。他從不知道原來皇上如此容易取悅。
看見韓海的笑容,孟炎洲也傻乎乎的笑了起來。這人不笑或微笑的時候明明看上去非常溫和,但他就是覺得很有壓力,輕易不敢放肆。但這人現在的表情卻很真實,很放鬆,那種距離感一下就消失了。
“其實我溜出府後確實有過去邊關的想法,但後來放棄了。”孟炎洲撓頭,不好意思的開口。
“哦?為何又想通了?”周武帝挑眉。
“我妹妹曾經說過,若是遇見著急上火的小事,就讓我在院子裡走三圈,冷靜冷靜,若是遇見天崩地裂的大事,就讓我繞著皇城走三圈,好好想想。我繞著皇城走的時候,看見遠處的禁宮,想到禁宮裡的妹妹,於是又回來了。”孟炎洲的嗓音十分壓抑。
“你有個好妹妹!當然,你也是個好哥哥。”周武帝沉默半晌,拍著孟炎洲的肩膀喟嘆。
閆俊偉側目,投向孟炎洲的眼神裡暗含豔羨。如果他也有這樣一個處處開解自己,為自己籌謀劃算的親人就好了。
三人走進孟炎洲的院落,被院子裡廣闊平整的沙場和一排排兵器架給震驚了。果然是孟國公的兒子,對舞刀弄槍達到了狂熱的程度。
“這是做什麼的?”周武帝指著沙場邊的一個巨大磨盤。
閆俊偉眼睛發光的看完各色兵器,走到磨盤邊,伸手將磨盤抬了抬,紋絲不動。
“這個是練臂力的,那些鐵球銅錘都太輕了。”孟炎洲走過來,捋起袖子,雙手合抱磨盤,牙關一咬就將之抬起,高舉過肩。
周武帝和閆俊偉同時怔住了。待孟炎洲放下磨盤,周武帝興味開口,“原來炎洲是天生神力。”
閆俊偉瞟了瞟青年肌肉勃發的臂膀,眼裡滿是欣賞。
“是啊,我妹妹說我是天賦異稟。”孟炎洲抬了抬下顎,表情十分驕傲,繼而又黯淡了臉色,嘆氣道,“不過她還說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人家腦子裡裝的是腦漿,我腦子裡裝的全是肌肉,不能領兵打仗,只能沖鋒陷陣給人當炮灰。”
腦子裡裝的全是肌肉?只有桑榆那古靈精怪的性子才想得出來這種損人的話。周武帝垂眸,眼底蕩開濃濃的笑意。
閆俊偉早就不客氣的大笑起來。德妃娘娘也是個妙人兒啊!這話說的真絕!
“嗐,笑什麼,我妹妹說的也沒錯,我總不用腦子辦事,今天差點就著了道,上次也是三兩句話就被激的和沈熙言動起手來。他那小身板脆得跟麻桿兒一樣,我輕輕一碰竟然就頭破血流了。早知他有今天,我當初就該一手捏死了他!”孟炎洲面色猙獰,一拳捶在身旁的木樁上,一人抱的木樁卡嚓一聲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