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諾在中槍前,已經撲到金老五身邊,他從自己腰間拔出一把刀,向著金老五揮了過去,只是他盡了自己全力,也只傷到了他的臉。
金老五的支援到了,那是一隻受過專業訓練的僱傭兵軍隊,作戰能力並不比警察弱,況且他們手上還有著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加之他們對附近叢林地形太過熟悉,特警跟他們比起來沒有什麼優勢,而且他們現在還有傷員和解救的人質。
時諾的隊友已經撲到了他身邊,他們叫他飛魚,子彈幾乎是貫穿了心髒,即使直升機救援到來,怕是也來不及了。
肖以安沒法靠近,他用衣服按住自己胸口的傷口,然後轉頭看著飛魚那邊。
他的戰友圍住他,有的開始給他做簡單的急救,而剛才那隻狗狗此時則嗚嗚地趴在自己的訓導員身邊,狗狗似乎知道他受了傷,他用舌.頭舔著他的臉,眼睛中流露出悲傷。
飛魚還是在救援趕到之前犧牲了,肖以安被抬上救援飛機的一刻,看到了他的戰友脫下軍帽向他行禮,而他的狗狗還企圖在一邊拖拽它的訓導員,彷彿不願意相信他已經死去的事實。
肖以安眼角濕潤,他把那個叫做飛魚的年輕軍人模樣深深烙在了自己心裡,雖然他臉上畫著油彩,但是他忘不了他的那雙眼睛。
當初如果沒有飛魚的撲身那一擋,死在金老五槍下的或許就是他了。
那次受傷,肖以安在醫院躺了很久,經歷了一場生死,他懂得許多,他懂得人生中需要去珍惜很多東西,所以他回到了寧城,幫爸爸和哥哥扛起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責任和重擔。
肖家的家訓還有一條就是知恩必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所以這麼多年,其實他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對肖以安有過救命之恩的年輕軍人。
肖以安不知道那個叫飛魚的年輕人的父母在哪裡,家中是否還有其他人,他是否已經去娶妻生子。
只是就算以肖家的訊息網,也打聽不出關於飛魚的任何訊息,更別提照料他的家人。
這麼多年,有的時候午夜夢回,肖以安都能夢到當年自己經歷過的一切,夢到那個捨身救命的年輕軍人。
可是他從未想過,那個叫飛魚的軍人會跟時言有關系。
肖以安想過,以金老五的性格,他一定會回來報複,所以這些年他也是小心謹慎。
只是沒想到,金老五回來後選擇報複的人居然不是他,而是飛魚的家人。
當年的那次行動,如果沒有飛魚和豌豆,警方並不容易找到金老五的老巢,所以他一定會報複。
只是之前軍方將所有的緝毒警察和特警的資料都實施保密管理,哪怕是在任務中犧牲的同志,也沒有名字,沒有墓碑,就怕親人去祭拜,暴露,被歹徒報複。
“金老五是怎麼找到時言的?按道理不是保密的麼?”
肖以辰的話喚回肖以安的思緒。
肖以安仔細想了想,又低頭看了看豌豆,“我覺得可能線索在豌豆身上。”
肖以辰已經知道了這只狗狗叫豌豆,而且就是當年的那隻警犬,警犬就算負傷退役也絕對不允許領養,這個規定,肖以辰還是知道的,所以為什麼豌豆會在時言家,現在還不知道原因。
肖以安摸著豌豆頭上那塊小小的傷疤,“這個傷疤當初就是金老五那一槍打的,當時我們以為被打中頭部的豌豆一定會死,沒想到它還是活了下來。”
“那你之前沒有認出這只狗?”
“我跟它接觸都是好幾年前,當初我和時言拿錯箱子,它叼走我的內.褲,對我不認生應該都是源於之前的相識,之前沒有認出它,是因為它這塊傷疤其實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
肖以安跟肖以辰講述了時言和豌豆那段被傳到網上的影片的事情。
“所以對方是從影片裡認出了豌豆,然後從豌豆身上下手,順藤摸瓜摸到了時言?”
肖以安搖頭,“應該不止是豌豆,他們應該也知道了一些飛魚的身份事情,只是沒有得到印證。”
“你說洛雲帆曾經跟時言打聽過這只狗頭上傷疤的事情?”
肖以安點頭,幾天前,時言晚上有一次聊天的時候,跟他提起,洛雲帆突然問她豌豆的事情,讓人莫名其妙,因為洛雲帆最不喜歡寵物。
肖以安想到洛雲帆吸毒的事情,他突然覺得事情沒那麼就簡單,他低頭沉思一會兒後,開口道:“會不會是這樣,洛雲帆其實是金老五的人,而金老五利用洛雲帆跟時言之前相熟,接近時言,套出時言和時諾的關系?”
肖以辰點頭,“之前我讓你們小心洛雲帆,但是沒往這方面想,這麼一說的話,很有可能,洛雲帆是金老五用毒品控制住的一顆棋子。”
肖以安想到當初在緬甸時候,那些不肯藏毒帶毒的人就是這麼被金老五控制的,他心裡就有一種強烈的欲.望,想要殺死金老五,想要殺死這世界上所有販毒制度的人,所有引誘.人吸毒的人。
“時言爸媽那邊,我已經讓人去保護了。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現在比較要緊的是找到時言的下落,確保時言的安全,其他的……”肖以辰看了自己的雙胞胎弟弟一眼,“後面你要如何跟時言解釋,是後面的事情。”
肖以安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大哥,這件事,還是要跟警方合作,金老五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有所瞭解,當初在中緬雙方警察的圍剿下,他都能跑了,如今他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跑回來還綁架了時言,證明他一定是有備而來,所以以我們肖家想要從他手裡救回時言,可能性和安全性都太小了,我不能拿時言的安全做賭注。”
肖以辰點點頭,“現在只能選擇跟警察合作。”
肖以安牽上豌豆,“我想豌豆應該能夠再幫我們一次。”
肖以辰透過肖家的關系,直接找到了寧城特警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