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起初並沒有看到周淮安,他一個下午都在招待陸續到來的同學朋友, 他邀請同學朋友過來的時間比其他客人早, 想讓他們早早來先熟悉熟悉。
最先來的是鄭卓和尚烜, 鄭卓就是之前宋白請吃飯幫忙牽線賣房子的那位老同學,他現在的上司就是宋傑。
鄭卓看到宋白撲上來一個熊抱:“大佬求帶!”
宋白一閃腰將他避開, 沒好氣道:“邊去!”
鄭卓興奮:“真沒想到啊,咱們小白原來是個大佬,早知道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給大佬打工……”
“行了。”跟在他身後的尚烜一把將他拍開, 義正言辭, “咱要點臉啊, 不帶這麼拍馬屁的。”說完扭頭沖著宋白就是一臉諂笑,“沒看大佬不高興了嗎, 來來來, 大佬您有什麼不高興的只管說, 為大佬服務!”
宋白扶額哭笑不得:“差不多得了啊。”
他和鄭卓尚烜都是高中同學, 雖然不同班,但同宿舍, 他們那個高中雖然不是全市升學率最高的, 但也不差, 主要是走讀生, 住校生大都是家不在安市的, 宿舍八個人,五個都是從安市周邊縣城考進來的,他們三個正好除外。
宋白是自己報名住校的, 他從初中就住校了,不願意再回去,鄭卓是被家裡送進來鍛煉的自理能力的,住校之前他是典型的高分低能,他爸工作特殊,常年在各國兜轉,回來一看兒子被教育成了這副樣子,立刻打包就將人送進宿舍感受群體生活,尚烜則是因為中二叛逆期到了管不住,被他爸掄起皮帶抽了一頓,扔了進來。
他們三個在宿舍跟其他人格格不入,慢慢成了一派,雖然不在一個班,但宿舍進進出出,三年下來關系不錯。
鄭卓現在給宋傑當助理,為未來自己創業攢經驗,其實他家裡條件不錯,但他想自己來,尚烜家裡條件雖然比不上鄭卓,但也不差,在父母的支援下畢業就開了個小公司,三年下來有聲有色。
“真沒想到咱們還有這樣的緣分。”鄭卓感慨,“之前我還跟你說過老闆的八卦,沒想到轉眼你就成了老闆的表弟。”
宋白想起之前的事,也忍不住感慨:“是啊,我也沒想到。”
尚烜顯然已經從鄭卓那裡知道了來龍去脈,笑著打趣:“怎麼,你們老闆沒有照顧你?”
鄭卓翻了個白眼:“得了吧,我們老闆不壓榨我們就……咳咳,那什麼,表弟啊,我就是那麼一說,絕對對我們老闆沒意見,我們老闆可好了,工作認真愛崗敬業,我對他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
宋白笑道:“我又成你表弟了?”
鄭卓笑嘻嘻:“這不是說順口了嗎,大佬,是大佬,你是不知道,你這張邀請函可羨慕壞群裡那些人了,畢業這麼多年,咱們校草可是頭一回叫人聚會,多少少男少女望破天都想來。”
“我記得校草不是隔壁班那個齊……”齊什麼來著,宋白看向尚烜,“我記得你說是你發小來著。”
他記憶裡高中時學校長得最帥是一個看起來冷冰冰的少年,跟尚烜關系很好,不過每此見到他都是很匆忙的樣子,尚烜一直說要介紹他們認識,但直到畢業都沒介紹成。
“齊鴆。”尚烜道,“其實你們兩個都是校草,型別不一樣,你本來就比我們小一歲,看起來年紀更小,我認識的那些學姐個個都喜歡你。”
提起黑歷史,宋白有點不忍直視,他當年上學年紀比較早,比班裡所有人都小一歲,加上發育晚,初中像小學生,高中像初中生,也就到了高二後半學期才開始抽條,到畢業的時候才終於有了高中生的樣子。
加上他長相本來也是偏小偏乖的,別人都是收情書收告白,偏他收獲了一堆慰問,姐姐粉遠超女友粉,幸虧他早早就搞清楚了自己的性向,不然肯定得鬱悶死。
“哈哈,我想起來了。”鄭卓笑道,“當初尚烜還以為女朋友看上了宋白,氣了好幾天,結果人家就是拿小白當弟弟。”
宋白想起往事,也笑了:“這要說起來,老尚才是真校草,我和齊鴆哪有你厲害。”
尚烜從高一入校開始女朋友就沒有斷過,一學期至少換一個,那叫一個瀟灑,不知道惹來多少男同學羨慕嫉妒恨。
跟他分手的女朋友全都老死不相往來,卻偏偏對宋白態度很好。
“咳咳,往事不必再提。”尚烜連忙道,“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這些就不用再拉出來了。”
說著還做賊似的左顧四盼兩下,似乎怕人聽到。
“我去,你這還沒結婚呢就妻管嚴了?”鄭卓鄙視道,“是不是男人!”
尚烜抖抖腿,斜眼看他:“這跟是不是男人沒關系,我只知道我有媳婦你沒有。”
鄭卓:“……”
宋白倒是好奇是誰終結了這個花花公子,想起群裡之前看過的爆料:“你說的是你最新交的那個?”
上了大學尚烜就忽然佛繫了,再沒交過女朋友,上個月他刷群的時候看到有人說見到尚烜談戀愛了,沒想到是真的。
想起群裡說的那句話,補充:“那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
“靠。”鄭卓驚呆了,“禽獸啊兄弟。”
剛成年的都不放過。
尚烜:“……我們兩情相悅謝謝,而且我女朋友iq超高,已經大學畢業準備考研究生了。”
鄭卓鄙視的眼神頓時就成了羨慕。
尚烜得意洋洋掏出手機,展示屏保:“看,我女朋友。”
等看完照片,鄭卓的羨慕就成了嫉妒恨,捶胸頓足跟宋白控訴老闆宋傑的慘無人道,根本不給員工談戀愛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