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人前,顏元哪怕手臂都快斷了,滿身的鎧甲都是血,眉頭卻皺都不皺下,一見著黃藥師,露出了一絲疲憊偎入黃藥師的懷裡,黃藥師彎腰將她抱起來。
“傷口我已經簡單地處理過了,窩闊臺不要命地捅了我一槍,我也給了他一劍,這會兒他該是昏迷不醒,可惜他被人拉了一下,否則現在該聽到他的死訊才對。”顏元很是婉惜,黃藥師抱著她回了房,撕開她身上的鎧甲,可見左肩上的傷口幾乎已經刺穿。
“殿下,奴婢拿了熱水來。”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端進來。”顏元吩咐,婢女端著熱水進來,黃藥師拿了帕子就給顏元洗傷口,整盆水都是紅的,黃藥師吩咐道:“再去換。”
“是!”看到顏元的傷口,侍女都倒了抽一口氣,立刻端著血水出去又換了幾盆來。直到黃藥師給顏元上了藥,顏元道:“這鎧甲是脫不了了,你給我剪了我換身衣裳,還有事要安排。”
旁邊的侍女是想接話的,黃藥師已經應下了,拿了剪刀給顏元剪開了身上的鎧甲,顏元告訴他自己要穿哪身衣裳,使呼著黃藥師忙上忙下的,黃藥師幫著顏元換好了衣裳,顏元親了親他的嘴角,讚道:“真賢惠。”
“待你的傷好了,我再與你算賬。”黃藥師淡淡地接話,顏元一笑,“那就煩勞夫君你等著。”
揚長而去,已在大堂等候著顏元的將軍,待見顏元來時,齊齊問道:“殿下傷勢如何?”
“沒什麼大礙,只是些外傷罷了?蒙古那邊有什麼訊息傳來?”顏元坐下關心問起,一人回答道:“蒙古退兵三十里外,帳中守衛森嚴,據聞蒙古大汗昏迷至今未醒。”
訊息還是之前的訊息,顏元對沒能殺了窩闊臺很是引以為憾。“此一戰,我們損失了多少人?”
“回殿下,將近五萬。”一天一夜的大戰死了五萬人,顏元聽得直心疼,“照我們的規矩,安撫傷員,戰死之人當撫卹家人。蒙古暫時不會動,我們該動起來,捉住這個空隙,練兵,造器。”
明白地說透往後他們主要的方向,還是那將軍道:“殿下,為何不請軍駐守?”
這請的軍,自然是大理的兵馬,顏元道:“如果我們現在就讓大理的兵馬入駐大理,你猜大宋會做什麼事,這滿城的百姓,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聽著我們的調遣?”
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面前,縱是九王親口對顏元說過顏元要是有本事救襄陽百姓於水火,襄陽城就歸了顏元,然而顏元一但令大理的人馬入駐襄陽城,哪怕是現在一起抵禦蒙古的將士,本能的都會抗拒這樣的事。
人就是這樣,永遠不想聽幫忙他們的人提起幫忙過他們的事,挾恩而報,反令人生感。是以顏元只能按著性子命人練兵。
“可殿下,如此下去,襄陽還能是我們的嗎?”顏元連自己的命都快豁出去了,若是這樣還拿不下襄陽,那不是做白工了?
雖然他們殿下從來都是不做白工的,可他也著急啊!
“襄陽只能是我們的,比起蒙古來,宋人會知道怎麼選的。”顏元語氣十分篤定。
然而沒等顏元穩定心神另作安排,她卻收到了一張紙條,君為宋所擒,京都染血,朝事亂!
“啪!”的一聲,顏元砸了一桌子,把人都嚇了一跳,“好,好,好極了,宋人無恥之極。”
顏元這般惱怒的模樣,可謂前所未見,已經有人小跑了進來,“殿下,宋人在襄陽城外叫嚷,說我們的陛下已被請到宋境做客,請殿下前往城牆一敘。”
聽到這話,可算是明白了顏元為何而氣。一時間都看向顏元,顏元一聽宋人竟然跑來要跟她一敘,腳步未頓,“走。”
這便往城牆而去,黃藥師喊道:“等等,我陪你去。”
顏元點了點頭,夫妻並行而去,看到城下那騎在馬上的背影,顏元覺得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倒是那三十來歲的男人開口道:“段長卿,沒想到你還會見到我嗎?”
那人拉下了面罩,露出一張臉,竟與顏元有七分相似,只是男人是劍眉冷對,眼中盡是恨意,與顏元的溫和截然不同。
“完顏賜。”顏元一看他的臉立刻就認出來了,完顏賜勾與一抹笑容,“對,是我,你怕是沒想到我竟然還會活著吧。”
顏元並不解釋,“看到你這張臉,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宋人能在大理擄走我的皇兄了。”
“都是託長卿公主的福。這一張臉在大理當真是好使得很。三軍朝廷,來去自如,若不然我也不能從守衛森嚴的大理皇宮逃出,出了大理的地界。”完顏賜撫過自己的臉冷洌地一笑,顏元冷哼一聲,“捉了我的皇兄,宋欲何為?”
“長卿公主如此聰慧,不若猜猜。”完顏賜並不直言,顏元道:“那就請閣下回去給宋廷帶句話,宋廷若不將本宮的皇兄恭恭敬敬送到襄陽城,本宮就讓大宋亡國。”
完全不跟完顏賜談,顏元撂下狠話,轉頭下了城牆,“立傳本宮之令,大理上下,帝不在京,可本宮還活著,往日怎麼做的,現在還怎麼做。誰若敢動了二心,莫怪本宮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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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了段炎的人,未常沒有挑起大理內亂的心思,可惜啊,他們千算萬算都漏算了一個顏元,“命相國與大將軍共守京城,凡有二心者,本宮予他們便宜行事之權,一應後果,由本宮承擔。”
一直存感很少的女官這會正刷刷地記下。顏元再說道:“送信鎮平王,宋擄帝於境,何時宋人送回我們的陛下,他的大軍才停下伐宋的腳步。令陳安即率十萬大軍至襄陽。”
接二連三的下令,女官記得一清二楚,見顏元停步,立刻去傳令。
“取紙筆墨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