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娜丹，李芸都是認識近三十年的好友，她不願意懷疑她們任何一個，但在事實面前，顏元不得不直視。

“傳出訊息，就說回屹公主得了良藥，明日將醒。”顏元終究還是定了此計，誘敵。她不能讓自己一直懷疑李芸，而是要想辦法排除李芸的嫌疑，這個法子能引出殺害娜丹的人，又能排除李芸的嫌疑，只要她沒做。

顏元親自守在娜丹的身邊，聽到李芸要進來看娜丹，卻因她嚴令除了她跟太醫，任何人不能靠近娜丹而被侍衛阻止，李芸離開了，但在半夜時分，外面的侍衛紛紛倒下，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潛入，顏元在黑暗中看著那人靠近，最終點亮了命人滅了的燈。

黑衣人被那突然亮起的燈嚇了一跳，轉頭看向顏元時，完全驚住了，本以為倒下的侍衛紛紛衝了進來。“悲酥清風，芸兒，我沒想到真的是你。”

悲酥清風是西夏一品堂的獨門傑作，聞到那股味道時，顏元就已經知道來者何人。

被人團團地包圍住，黑衣人終是扯下了蒙面巾，露出的果真是李芸的臉，李芸看向顏元，“我想可能是你用的計，卻還是要冒這個險。”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為何執意要置娜丹於死地？”顏元想不明白李芸殺娜丹的原因。她們之間沒有利益衝突，為什麼李芸卻要娜丹的命。

李芸沒有說話，卻持著匕首要刺向娜丹，顏元早有防備地一掌將她擊退，喝道：“李芸！”

“你不必問，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可我要殺她，你決定是選我還選她，我和她之間，只能活一個！”李芸這般直言，叫顏元氣樂了，“李芸，你有拿過娜丹當朋友嗎？”

“如果不是你，我們永遠不可能是朋友。”李芸與娜丹本就不是同樣的人，不是因為顏元，她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顏元看著李芸，“以前我以為自己瞭解你，可似乎我錯了。”

“你算是回答我剛剛要你做的選擇嗎？”李芸直問顏元，顏元道：“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要殺娜丹，我都不可能讓你當我的面殺人。”

“你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李芸勸著顏元，顏元更是對李芸有了全新認識，“怎麼能當作不知道呢？你把你當成了什麼，又把我當成了什麼？”

“你是不可能從我這裡知道原因的，而你如果不殺我，我一定會殺了娜丹，一定會。”李芸冷酷地宣告，顏元直接下令道：“將她押下去看守起來，從現在開始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你不說我也一樣會有辦法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李芸質問道：“在你的心裡，她就比我還重要嗎？你就不肯糊塗一回，什麼都不查，讓我跟她做個了斷？”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你要殺娜丹卻連個殺她的理由都不肯告訴我。就算你們與我素不相識，我也不能由著你草菅人命，這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如果娜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不需你要求，自有律法處決她。可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殺娜丹嗎？”顏元想勸李芸，可李芸會對娜丹動了殺念，正是因為娜丹要與顏元說那事，她又怎麼會告訴顏元呢？

李芸不開口，她不說，顏元沒有弄清楚原因，就不能輕易的殺她，畢竟娜丹還沒死。此時此刻的李芸清楚自己的處境，也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押下去。”顏元也看出來李芸是鐵了心，李芸吃定了顏元沒有弄清事情前不會動她，畢竟李芸並不是尋常人，她是西夏王，西夏歸附大理二十餘年，若非逼不得己，顏元是不願意殺李芸的。

“去查查，最近西夏王都有什麼異動。”顏元不能從李芸的嘴裡得到想要的答案，她也會去查明，是非曲折，總要弄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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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讓顏元料想不到的是，她剛把李芸押了起來，許久不露面的黃藥師竟然出現了，顏元自回了黃藥師那一記耳光之後就沒找過黃藥師，黃藥師也同樣。

此時黃藥師的出現，顏元倒也讓人請了他進來。昔日恩愛無比的兩人，再見卻如同陌生人一般冷淡疏遠得厲害。

“殿下！”女官給顏元上茶，輕輕地喚了一聲，顏元點了點頭，意示她退下。大堂裡獨留他們二人，顏元冷淡地道：“黃島主前來所為何事？”

“我來是問你要一個人。”黃藥師同樣冷淡地開口，顏元挑了眉頭，“黃島主說來聽聽。”

卻沒有一口答應，黃藥師盯著顏元看了半響，突然問道：“你愛過我嗎？”

顏元笑了，“為何問這個問題？”

“只是想問問而已，不好回答？”黃藥師一直看著顏元反問，顏元輕輕地笑了，直笑得黃藥師驚覺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可顏元卻突然斂了笑，“黃島主還是言歸正傳吧，你想要問我要什麼人？”

“李芸！”黃藥師也不拐彎抹角，顏元第一次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黃藥師道：“她自昨日就沒了資訊，我想定是你將她關了起來，因為回屹公主一事。”

萬萬沒想到黃藥師竟然是為李芸而來，而且他還清楚李芸要殺娜丹的理由，顏元眯著眼睛道：“西夏王的事你知道得如此清楚，倒是叫我十分詫異。”

“因為她是我的女人！”黃藥師說得堂而皇之，顏元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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