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的話,草民薛蟠……”
再次拱手行了一禮,這男子聲音清亮的說道,即便是在皇子的面前,可言行舉止禮儀周到,進退有度又不顯惶恐,顯然是出身大家。
事實上,薛蟠也確實是出身大家,他祖籍金陵,離揚州並不算遠,雖然愛好龍舟,但原本是並不會參加這樣的比賽,畢竟是世家公子。
不過聽聞五皇子會出現的訊息後,他立刻便把平常一起玩得比較好的小夥伴給拉了過來,而為了這個第一名,能夠接觸到五皇子的機會,他還私下賄賂了幾只有機會贏的隊伍。
要不然,即便是平日裡愛好,也經常的參加訓練,但畢竟讀書科舉才是正途,不過是閑暇時的消遣,怎麼可能贏得過那些專業的人士。
不過這個世界上,想要贏得比賽,自然是不止一個法子,對於普通人來說,能夠見到皇子,自然是無上的榮耀,可怎麼比得了白花花的銀子。
而能用錢做到的事情,對於薛蟠來說,那都不是事,他家最不缺的那就是銀子了,雖然早就已經辭了皇商的位置,但相應的,補償的鋪子也就更多了些。
“薛蟠?你是金陵薛家的公子,就是那個什麼……豐年好大學,珍珠如玉金如鐵的皇商?”
挑了挑眉,秦子軒有些詫異的瞅了眼薛蟠,好奇的問道,但心裡卻沒怎麼當回事,只覺得這應該是巧合,畢竟,那書裡面不是說,薛蟠是個紈絝子弟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也不奇怪,不過藉此機會,暗示一下身旁的何忠,那還是很應該的,四大家族啊,他早就看不順眼很久了。
他這麼個備受寵愛的皇子,那都沒有那麼多的積蓄,他們小小的幾個家族,兜裡揣著那麼多的銀子,能讓他看得慣就有鬼了,別說是他,就連他父皇都有些看不慣。
之所以到現在還一直都沒有追究,不過是出於一種養肥豬的心態,國庫現在還比較充裕,還沒到殺豬的時候,萬一以後國庫沒錢了,再提前把豬殺了,那不就悲催了嗎。
做人是要考慮長遠發展的,可不能竭澤而漁,給自己養幾頭豬,做備用的國庫,保證將來用錢的時候,能夠毫不費力的掏出來,這才叫環保生態的可持續發展。
秦子軒話語裡面的嘲弄意味十足,旁邊本來正看著的何忠,自然是一下子就聽了出來,當官的那不說心有九竅,可也是要比尋常人多幾個心眼的。
聽了五皇子這話,那頓時便是尋思了開來,這五皇子看著,似乎對那薛家不是很待見啊,而且這是五皇子自己的想法,還是受了皇上的影響呢。
這民間傳唱的歌謠,怎麼會傳到五皇子的耳朵裡,是不是皇上也早就知道了,這些歌謠在普通百姓看來,或許沒什麼,可讓皇上聽到了,那怎麼可能對薛家的印象好了。
這麼想著,這位精明的知府,已經決定以後默默的離薛家遠一些了,原本他雖然與薛家也沒有多少牽扯,但看在四大家族的關系網上,他還是難免給些面子的。
現在看來,這以後還是要秉公行事才行,也不用怕得罪那薛家,瞅著五皇子話中透露出來的意味,薛家,或者說是四大家族已經進了皇上的眼睛,那估計也就蹦躂不了多久了。
“草民正是金陵薛家的長子,不過幾年前,就已經分了出來,皇商的差事也交給了同宗的族人……”
作為當事人,薛蟠自然比何忠還要敏感,五皇子那話中的意思,頓時便讓他心中一驚,若不是多年的城府,怕是頭上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那民謠可不是什麼好話,尤其是被上位者,帶著些嘲弄語氣說出來的時候,那就更是如此了,即便是這些年,都在努力的淡化薛家的存在,可他還是忍不住心中一涼。
這歌謠他一向都是竭盡全力的控制,怎麼還會傳到五皇子的耳朵裡,難道,他們其實早就入了上位者的眼,若是那樣的話,他薛家的命運豈不是還會走向原來的路。
“皇商的差事交出去了?可是有誰想要強行搶奪,你說出來,本皇子會為你做主!”
本來還沒有當做一回事,很是不以為然的秦子軒,一聽到這話,心中頓時翻起了滔天巨浪,這是怎麼一回事,薛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薛家又怎麼會把皇商的差事給弄沒了,他記得,原本的劇情中,即便是薛家打死了人,跑到京城避難的時候,薛家的皇商差事也還是在的啊。
想到原著中那提前好久就被滅了個幹脆的義忠親王,還有被迫消失的秦可卿,再聯想到現在薛蟠的異變,難道,這都是他穿越過來所造成的蝴蝶效應嘛。
可是那不是因為做了一些事情,才會導致的蝴蝶效應嗎,他可什麼都沒有做啊,薛蟠那還能理解一點,義忠親王可是早在出生前,就被他那位父皇給幹掉了,這怎麼能是他的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