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陽卻不知道,侯少的遭遇讓他的父親大為惱火,雖然劉通已給過他賠償,但他卻不想善罷甘休。
於是,便親自來到了“柳園華府”,安通侯家家主的住處。
侯家家主侯萬傑今年六十來歲,雖然家裡大部分的事情都由兩個兒子去辦,但遇到大事還得需要他來決斷。
昨天他接到了謝忠實的電話,說一個叫陶陽的人與他堂哥的孫子有點小磨擦,讓他和自己堂哥說一下,別讓他孫子去為難陶陽。
這種小事對他來說,實在是懶得管,但是謝忠實的面子卻不能不給,不過他也沒有立刻給堂哥打電話,畢竟這事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
至於侯少在外面丟人現眼的事,自然也沒有人告訴他,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當然這件事也不值得讓他知道。
而候少的父親侯昆前來,卻讓他覺得事情很湊巧,這樣他就不必給自己那個堂哥打電話了。
候萬傑一生勤儉自律,嗜好不多,最喜歡的兩件事就是讀書喝茶,若是兩件事同時進行,對他來說那真是神仙日子。
侯昆雖然是他的堂侄,但對這位堂叔的秉性,侯昆還是頗為了解的。
可以說對候萬傑,侯昆是又敬又怕。
侯萬傑能白手創立起侯家如此家業,其智慧手段自然非常人可比,而侯昆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自然也是沾了堂叔的光。
他花重金買了上好的茶葉來到了候萬傑面前。
侯萬傑看了他一眼,道:“又有什麼事?”
侯昆面露尷尬之色,道:“什麼事也瞞不過您老人家的法眼,是這樣的,我兒子昨天在大街上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所以……”
“什麼人這麼大膽,難道沒有王法了嗎?”侯萬傑臉色不禁一沉。
若是尋常的打仗鬥毆,他自然懶得理會,可是如今侯家的子孫居然被人當街扒光衣服,那他這個做家主的也覺得臉上無光。
可是在安通這個地方,又有幾個人不知道侯家?有誰敢做這樣的事?
至於其餘三大家的人,侯昆他們家卻是不敢招惹人家,所以做這件事的斷然不是其餘三家的人。
侯昆小心翼翼地道:“我也不知道這人是誰,不過他和萬通商城的那個劉總是朋友。”
“萬通商城?”侯萬傑思索了片刻,道:“是不是謝老大的姑爺開的?”
侯昆點了點頭,道:“好像是他。”
“什麼叫好像是他?你呀,都多大歲數了,辦事還這麼沒譜,做這麼多年買賣,連萬通商城的背景都不知道。”侯萬傑有些不滿地說道。
侯昆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卻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侯萬傑則讓傭人撥打了謝忠實的電話,接通之後,他才接過電話,道:“老謝呀,你昨天說的那個陶陽有點過分了。”
謝忠實當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不禁道:“怎麼了,你見過他了。”
侯萬傑道:“我倒沒見過他,不過我那不爭氣的侄兒今天來我這兒了,說那小子把他兒子的衣服在大街上扒光了。他兒子雖然不怎麼樣,可說到底畢竟是我們侯家的人,就算我不把他當孫子,但誰都知道他是我孫子,我要是不管的話,那侯家人的臉往哪裡擱?”
謝忠實也覺得陶陽此事做得過分,不禁道:“老侯呀,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做為朋友,我還是勸你一句,這個陶陽不好惹。”
侯萬傑道:“凡事不出一個理字,他不好惹,我侯家也不好惹,我侯萬傑一生不主動惹事,但也從沒怕過事。”
謝忠實則道:“老侯啊,你歲數也不小了,千萬別意氣用事,你知道嗎,那陶陽是武道宗師。”
謝忠實雖然沒有見過陶陽的身手,但對劉通的話,他還是深信不疑的,何況陶陽給他治醫的手段也頗不尋常,想來這便是宗師的手段。
侯萬傑何等人物,如何不清楚宗師是什麼概念,他侯家有八個供奉,但宗師境的高手也不過兩人。
這兩人無不是心高氣傲之人,若是得罪他們,那就算不身首異處,也得終身臥床。自己這個堂孫怎麼會得罪這麼樣的一個人?但卻僅僅是被羞辱了一番,看來這個陶陽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卻又半信半疑,他不相信自己的堂孫得罪了宗師還會安然無恙,可是以謝忠實的身份又如何會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