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瑩對江嵩道:“爺爺,江湖的事情你不懂,區區一個武道宗師都會說宗師不可辱,而我們修士更比武者高貴萬倍,如果我輕易原諒他,那修士的顏面何在?威嚴何在?”
江嵩道:“爺爺是不懂你們的事,但你也應該明白你是我的孫女,而陶陽是你侯爺爺家的恩人,我們與侯家是世交,你總不能因為顏面而置家族的名望和利益於不顧吧?”
江雪瑩則道:“區區侯家在我眼裡實在不值得一提,我們江家只要有我在必然會萬世興旺的。這個世界本就是以實力說話的,如果沒有實力再講信譽仁義都是白扯,大清朝可曾失信於列強?不還是被八國聯軍欺壓嗎?家族也是一樣,只要我江家實力強勁,那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會有人心甘情願效犬馬之勞。所以我除掉陶陽,非旦不會有人與我江家為敵,反倒會有更多的人願意做為我們江家的附庸。”
江嵩聞聽此言,不禁一怔,江雪瑩的話雖然與他多年做人的理念有很大的差異,但卻也不能說一點道理沒有。
這世界從表面上來看確實是這樣,但這個世界真的是這樣嗎?
一個家族若真的想長盛不衰,靠得絕不是實力和霸道,而是看能不能順應天道,只有順應天道才能真正的長盛不衰、萬世恆存。
只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懂天道的。
“爺爺老了,說不過你,但還是希望你能看在爺爺的份上別難為陶陽。”江嵩在說這句話時,似乎整個人都老了十幾歲一般。
他無疑可以算得上這世界的強者了,少年得志,中年發跡,此時已身家千億,在整個東安省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上到省部高官,下到平民百姓,又有幾人敢不尊重他呢?
他曾經也是意氣風發,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似乎掌控著世界,而現在看來,連自己的孫女自己都無法命令,還得求她。
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和挫敗感讓他這種商界大佬很難消受,畢竟他可是在世俗界呼風喚於的存在呀。
江雪瑩清楚爺爺的個性,反正陶陽此次必然是有來無回,自己又何必惹他生氣呢?
雖然她有些奇怪爺爺為什麼如此袒護陶陽,但是她卻清楚無人能救得了陶陽,誰讓他傷了師父呢?
“爺爺既然如此說話,那我就把他的小命暫寄在他的身上吧。”她冷聲說道。
江嵩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才招呼著陶陽和紀光霆坐下。
“你們也別怪雪瑩,她從小就離開家裡修行,與這世界脫節已久,所以行為舉止有些怪異,但她的本性還是不壞的。”
陶陽冷哼一聲,暗道:江雪瑩的確是不能用好壞來評價,她根本就是冷血無情,這樣的人真的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樂趣。
但他並沒有把想法說出來,而是對江嵩道:“我此番前來叨擾,不過是想從令孫女手中要回許小姐的魂魄,令孫女若是給了的話,那就算我以後欠你們江家一個人情,你們江家若有什麼事的話,我也可能出手相助。”
與陶陽交好,對江家來說無疑是很有利的事,江嵩看了江雪瑩一眼,正欲說話,江雪瑩卻道:“許夢蓉的魂魄,我已經交給我師父了,你上次惹怒了她老人家,我想她老人家也一定不會放過許夢蓉的魂魄。”
江嵩聞聽此言,不禁心下大駭,他上次就已知道陶陽是為什麼事而來的了,可是當時他並不清楚江雪瑩所拘的是誰的魂魄,而今聽說是許夢蓉的,就清楚這事情鬧得太大了。
因為許家可是曾經的安通第一家族,無論是底蘊、人脈還是實力上都與江家在伯仲之間,一旦許夢蓉有個三長兩短,那勢必會造成兩大家族的對抗,到時候無論誰勝誰負,必然都是兩敗俱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