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停拍嗎?”
顏子意看著遠山青黛,無奈一笑,“應該不能吧,這部電影投資太大了,停拍的話投資人血本無歸,最多加派保安吧。”
演員是高危職業,受傷是家常便飯,意外死亡也有不少,真正就此停拍的電影倒是很少聽說。
這時,徐景行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眸色漸深,有些怪異地瞥了顏子意一眼,說:“好,我現在就回來。”掛了電話看向她,“你要什麼時候下山?”
“等我幾分鐘行嗎,我和你一起。”不需要他提醒,這段山路她已經不敢一個人走了。
“嗯。”
顏子意去食堂和爸爸說了幾句話就出來了,方才一直在外面逗留,還沒看到他。
兩人從殿前的臺階往下走,小和尚顛顛跑出來,“子意姐姐,你就要走了?”
顏子意逗他,“淨空,和爸爸再見。”
小和尚嘟嘟嘴,“出家人不打誑語。”
徐景行雙手插兜,淡淡瞥了她一眼,窄腰長腿,轉身往下走,風度堪比模特的臺風。
顏子意沖小和尚揮揮手,笑著跟上。
小路兩旁是濃鬱深綠的野草,花枝春滿,山風帶著點清甜的香氣拂面。陽光下,兩道影子親密地交疊在一起。
繞過兩個彎道,徐景行忽而問:“你爸爸怎麼來廟裡做飯了?”
“我媽走了以後他沒念想了,我又沒空陪他,他的情況很難找工作,索性找個清淨的地方養老。”
徐景行記得那時她母親每週要做三次腎透析,已經到了靠藥物維持生命的階段。
顏子意覺得自己挺可笑,那時候為了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牟足了勁兒掙錢,等到她終於有錢了,他們卻一個都花不著了。
她張開手掌,山風微涼,穿過指縫,觸碰手心,她輕輕收攏手指,卻什麼也握不住,心頭空空的。
微攏的手就在這時被人握住,溫熱幹燥,薄繭粗糙。顏子意詫異一偏頭,見徐景行步履平穩,眼中都是平靜的空曠,就這麼淡定地牽上了她。
笑意一點一點爬上她的眉眼,徐幼稚,你就裝吧。
到了山腳,顏子意接到一個電話,頓時明瞭徐景行在寺廟時看她的那個古怪眼神。許宸弋不知為什麼被捕了,而黃思雨遇害的時段他和她在一起,現在她被通知去市局作證。
“你們是找到了什麼證據嗎?懷疑許宸弋殺人?那晚我確實和他在小酒吧—”顏子意頓了一下,繼而說:“你們也可以調酒吧監控。”
徐景行微抬下頜點了下車,“你開在前面,我跟著你。”緊接著又是嗤聲一笑,“你倒是關心他。”
顏子意絲毫不以為意,“你該不是吃醋了吧?”
徐景行:“呵—”
顏子意:“承認吧,你在乎我,連四年前的報道都翻出來了。”
徐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