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可能,顧晨被矇蔽,他的女友一直在欺騙他,用了幾個月的時間,處心積慮地接近他,那麼他女友的嫌疑就大了。
手機“嘀~”地一響,子意:【祁月約我晚上去酒吧,讓我叫上你。】對話方塊上面“對方正在輸入......”久久顯示著,最後只發來兩個字:【去嗎?】徐景行想了想,回複:【下次約吧。】手機在指尖轉了半圈,他給消防的裴言撥了個電話,“裴言,我這裡有個案子有點棘手,要麻煩你們幫個忙......具體情況還不確定,今晚也不一定行動,有需要的話我給你訊息......你帶人到一家叫蘇格的酒吧消防檢查...對,突擊檢查。”
晚上,徐景行到蘇格的時候,那幫二世祖們已經喝得微醺,紋身男晃著威士忌,“膽兒挺大啊,真敢來。”
徐景行出於職業習慣,目光掃了酒吧一圈,腦子裡呈現大致的佈局,同時也看到了坐在吧臺的顏子意和一個裝扮時尚的女子,應該就是祁月了。
他問:“在哪?”
紋身男馬上就要打臉人民警察了,有些興奮,“走著。”
七八個人往酒庫走,酒吧的喧囂一路遙送,漸漸弱了,暗淡的燈光下只有幾人起伏的腳步聲。
進了酒庫,三拐五繞地走進一道不明顯暗門,壁燈安裝在牆角,泛著淡藍色的冷光,守門的服務員看到人熱絡又恭敬地打招呼。
紋身男夾著卡遞給他,服務員例行公事地看了眼,又看向來人,徐景行低著頭,站在一行人最中間,服務員多瞅了一眼。
紋身男不耐煩地說:“怎麼?怕爺帶的錢不夠?”
“哪裡的話,這邊請?”這些金主沒個好惹的,服務員收回目光,心想這幾個常來的二世祖不會有問題。
他按下某個按鈕,兩塊莫約半米寬,一米來長的木板緩緩動了,先上升寸許,繼而往兩邊移動,露出一個不算寬敞的入口。
臺階是厚重的墨色金屬,筆直而下,梯底有光,像是漫溯到另一個世界,引導他們走下去。隱約聽得到聲音,歡呼、尖叫、火熱的dj,微渺得像是從地下傳來。
到了格鬥場,偌大的空間,沒有任何裝修,天花板到牆壁,全是濃重的墨色,場地最中間是一個方形的拳臺,由四根大紅色的立柱和同樣紅色的護欄圍著。
三面牆是層層向上的環形看臺,另一面牆是挑高的獨立隔間,中間掛著大螢幕,顯示時間、場次、比分、正在對決的雙方頭像,以及現場觀眾的投注情況。邊角各有一扇不起眼的門,徐景行趁開門的間隙看了眼,裡面有兩個人,辦公桌、電腦,應該是辦公的地方。
格鬥還沒開始,電子音樂轟轟作響,dj站在挑高的平臺上搖頭晃腦,衣著暴露的美女在拳臺上扭腰熱舞。
格鬥場之上的酒吧裡,則是霓虹酒影的另一番景緻,祁月吃著花生米,“你向我打聽那誰幹嘛?認識?”
“幫人打聽的,不太熟,蠻問問。”顏子意撫著酒杯口,敷衍過去。
祁月又問:“你男朋友是幹什麼的?這麼難約。”
原來還想介紹他們認識,徐景行查案查到了格鬥場,還是不認識彼此為好,顏子意半真半假地說,“公務員。”
聊了會兒,祁月腿一撐站了起來,“這場是祁陽,去看嗎?今晚輪不到我的班,難得能陪你一次。”
距離上次去格鬥場已經一年多了,顏子意應道:“好。”
兩人從酒吧的後門走出去,她問:“你們有考慮換工作嗎?”
祁月吸了口潭子巷積年累月的汙濁氣,“沒身份證,沒文憑,也沒一技之長,能幹什麼。”
“我,我家那位,他打聽了一下,說是麻煩點,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辦身份證,具體的讓他再問問。”
祁月一腳踢開一個易拉罐,看了眼小巷窄窄的天空,“雖然現在的收入還可以,但祁陽打拳太傷,我也怕他身體吃不住,別人說掙血汗錢,他這是用命換錢。”
安慰的話太虛,顏子意拍了拍她的背,還得想辦法幫他們弄到戶口,他們這幾些年有些積蓄,安定下來了,可以做點小生意。
說話間走到了一家雜貨鋪,進了隔間,祁月刷卡開啟第二扇門,從內部人員的通道進去。
到了格鬥場,祁月拉著她在前排坐下,顏子意乍一眼居然看到了徐景行,坐在她後邊幾排居中的位置。霓虹燈影宛如噴灑的彩墨,晃得她眼花繚亂,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徐景行似心有所感,一側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具露出一絲驚訝。
“子意?”祁月扯了扯她,“怎麼心不在焉的?”
“沒,燈晃的我頭暈。”顏子意坐下,一顆心七上八下怎麼都放不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