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他們就可以心無旁騖的追求更多的力量。修者們美其名曰,會給予普通人以保護和救助,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們是高高在上,對普通人的死活漠不關心。
紫寧在連續走了幾個村落後,心裡都在想這件事。其實如果修者不過那種奢侈的生活,良宮美殿、錦衣玉食,他們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紫寧想,生活上的安逸對於修煉的利弊還真值得商榷。
石坊城周圍都是起伏的山脈丘陵,村落之間都很遙遠,以石坊城為中心四處分散,中間有密林,有荒原,也有果園和田地,每當後者出現,紫寧就知道下一個村落不遠了。
就在紫寧要走訪第五個村落時,素衣突然出現了。
“好訊息是我找到那個村子了,壞訊息是那個女孩已經不在村子裡了。聽村民說,張擎考進道一學院那年,他就把他妹妹送進石坊城了。”素衣的實力畢竟超過紫寧不少,而紫寧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很差,她已經率先先找到正確的張家村了,“只知道她叫張婉兒,今年應該十六歲,外貌也沒什麼突出特點,所以線索又斷了。”
石坊城雖然是個小城,但是人口也有數萬,紫寧他們資訊太少,太難找了。
這日,一籌莫展的紫寧和素衣正在酒館吃飯,素衣道:“今天再沒有線索我們就得離開了,在這裡拖太久女帝可能會擔心,而且你的身體也不好……或許那個女孩現在的生活很好,也不希望有人打攪。”
素衣這是在說服紫寧,也是在說服自己。
紫寧也沒有什麼辦法,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告訴張婉兒她哥哥的事,或許她還能一直有所期待與希望。
素衣又道:“我們只能希望那個女孩——”
“孔老三!”一個氣勢洶洶地聲音打斷了素衣的話,“你這個挨千刀的,昨天給我們城主府送的酒是不是多摻了兩分水!”
一行五六個衙役簇擁著一個人湧到店裡,正是中間的那一個在開口。
紫寧定睛一看,看到的是這樣一個姑娘的背影:穿著一身的麻布衣,頭上頂著一塊方巾,繫著一個白色圍裙,挽著袖子的兩隻手正叉著腰。
一個廚娘?
孔老闆黑著臉從後廚走出來,道:“小廚娘,這酒中摻水向來都是不成文的規矩,這件事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我當然清楚,平日裡都只摻三分水,這次為何摻了五分?給我們非酒非水、貓尿一般的東西,難道是對我們城主府有意見嗎?”
“你還真說對了,我們就是對這城主府有意見。”周圍一會兒便圍上了很多好事的人,老闆似乎毫不懼怕這些衙役,毫無掩飾地直接道。
“哦?”小廚娘來了興趣,“城主大人又哪裡對不起你們了?”
“小廚娘,你何必為了那個窩囊的城主來對付我們,各位都是石坊城土生土長的人,”老闆看向幾個衙役,又看向圍觀的人,“他一個城主雖然有幾分修為,但卻是一個外人。”
周圍的人都深以為然,甚至那些衙役也在點頭,看來那個城主在普通民眾之間毫無威信。
小廚娘笑了一聲,又罵了一句,道:“你們也就敢背後說,當著幹爹的面一個個都縮成烏龜,窩囊,沒種!”
孔老闆早知道著小廚娘不是省油的燈,被這麼指著鼻子罵,心裡的怒氣頓時沖上來,道:“我有沒有種不用你知道!但那個姓李的有沒有想必你清楚的很,我看你不僅僅是白天叫他幹爹,晚上也在床上叫幹爹吧!”
“哦!”頓時周圍爆出一陣鬨笑。
小廚娘一隻腳踩到旁邊的凳子上,語氣也不甚氣惱,又是一句罵回去:“能讓我爽到叫爹那也是本事,不像你,看你腦門那麼綠,是不是連你老婆都滿足不了。”
周圍又是一陣噓聲。兩人越罵越難聽,周圍看熱鬧的人時不時發出陣陣刺耳的大笑。
素衣聽著他們的罵人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尤其是那個廚娘打扮的姑娘,看起來年紀也不大,竟然也那麼粗俗。
“我們走!”素衣在桌子上扔下飯錢,就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大街上行人不多,偶爾一個人也是行色匆匆,似乎要急著做啥。
素衣心情不佳,紫寧默默走在一旁。她道:“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年輕輕的一個姑娘也這麼粗俗不堪。一定要找到婉兒,不能把她留在這種地方。”
紫寧一怔。
素衣身上開始湧現絲絲元氣,她接著道:“大不了全抓起來,一個一個問!”
天色漸晚,有幾個男人匆匆走向城主府,他們從側門走到一個僻靜的房間,那個房間他們的妻子正興高采烈地交談著。
男人一進門就直接沖到自己的妻子身前仔細打量起來,問道:“你沒事吧?孩子怎麼樣?李城主到底要幹什麼?”
他們都神經兮兮地一股腦提出了一串問題,他們的妻子都不以為意,開始責怪他們大驚小怪,然後保證自己在城主府過得很好,孩子們也很好。
“姓李的把你們都抓了起來,誰知道他有什麼陰謀,說不定現在就是為了麻痺你們。”一個男人道。
“是啊,”另一個男人也道,“如果沒有陰謀,為什麼好端端的就不讓你們娘倆隨意走動,而且每天就這麼一點時間,讓我匆匆見你們一面,你快回去抱上孩子,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