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著外人，我還是要給他留足面子的，我只不過是一個護衛。”

歐陽夏冰點點頭。

“你是不是也覺得皇褀很混蛋，是個混小子？”

“小女不敢妄論。”

“跟我就不要有什麼顧忌了，我又不會打你小報告。”歐陽黎也笑了。

打小報告又如何，反正那個人對她從來都不屑一顧，歐陽夏冰便道：“難道他不是？大陸上每個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吧，一個風流成性的混蛋！”

罵出來，歐陽夏冰覺得心裡好受了許多。

歐陽黎真的沒有生氣，只是點了點頭，“確實大陸上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他神情有幾分憂傷。

歐陽夏冰覺得當著一個長輩說這種話，確實有些傷人了，便道：“其實，歐陽少主也沒那麼不堪，他救了家父和楚河，我應當感激他的。而且……而且那件事也是我自願的，少主他並沒有強迫我。”

“皇褀從來不強迫任何人。”

歐陽夏冰忽然想起來那一晚歐陽皇褀也說過這樣的話。

“但你是真的瞭解他麼？”

“我想，”歐陽夏冰有些遲疑，“我並不瞭解他。”

“你或許也在奇怪，即便對待一個普通的少女，皇褀他都關愛有加，會三番五次地找她作伴，卻對你很是冷淡。”

“我不敢有什麼奢望，本來我們……我們的關系也僅僅算是……”歐陽夏冰終於說出了那兩個字，“僅僅是交易吧。”

“交易？”歐陽黎眉頭皺了皺，“你真的這樣認為？”

她當然不想這樣認為，她的身子、她的第一次全給了歐陽皇褀，她此生都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了。當然對修士來說，他們並不是保守之人，他們都深知身體只不過是一副肉體軀殼，如何使用都是每個人的自由。

歐陽夏冰卻不完全這麼認為，雖然有些羞恥，但她心底卻不得不承認，那僅有的兩次歡愛，給她留下了難以言說的幸福與滿足。在他們一次又一次結合時，她似乎感覺那個男人對她有不一樣的情感，她的身心便也開始回應。她如同對待真心愛人一般，順從他、配合他、包容他，共同探究那極致的歡樂之源。她願意永遠和他在一起，永遠愛他。

她那時是這樣想的。

但歐陽夏冰現在知道，那是錯覺！那個男人從來不曾對她動過感情，他要的只是片刻的滿足與征服，沒有絲毫感情。這是由歐陽皇褀後來不聞不問，待之如棄履的情形所印證的。

“是的，我是這樣認為的。”歐陽夏冰聲音冷下來，“那不過是一場交易！”

歐陽黎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他了解歐陽皇褀，如果真是他毫不在意的女人，他反而不會對那個人如此冷淡。

原本事情不會一直這樣的，他相信歐陽皇褀最後會繃不住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老祖的預言沉甸甸地壓在他們心頭。皇褀如果真的喜歡她，現在更加不會說了。他只會更加疏遠她，這樣正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

“唉……”歐陽黎嘆了一口氣。

歐陽黎離開後，歐陽夏冰握緊了手中的寒露，有些失神地喃喃道：“確實是交易罷了……”

夕陽如血。

這日歐陽夏冰從修煉中回過神來，使用了寒露之後，她的修為得到了迅速的鞏固和提升；但她沒有全部用掉，她想著，等歐陽楚河突破之際還可以用上。她是絕對不想再去求歐陽皇褀的。

她推開窗子，鮮紅的夕陽透露著一絲詭異，心裡有些莫名地不安。她正欲出門尋找父親和楚河，就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一股帝境氣息席捲整個別苑，然後又如潮水般退去。是歐陽黎的氣息。

歐陽夏冰正欲朝爆炸之地趕去，突然想到父親和弟弟。

歐陽長克和歐陽楚河也從他們的屋子走出，正好看到急忙趕來的歐陽夏冰。

“冰兒，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出大事了。楚河帶父親立刻離開這裡！”

“我不走。”歐陽楚河道，“是不是那個禽獸出事了，那正好我去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