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璐怎麼也想象不到,江景同的死居然和江寄嵩有著直接、密不可分的關系。
可江寄嵩的一顆心,那是比老虎還要毒的多的多的多啊!
“你就因為兒子知道了扶蘇墓xue裡的秘密,所以就生生將他弄死了!”陸璐一個沒忍住,驚叫了出聲。
江寄嵩的臉上帶著不屑一顧的表情,彷彿她問了一個再可笑不過的問題:“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那逆子大逆不道嗎?我們江家乃是始皇帝直系後代,子孫千秋為的就是重振祖宗大業,但凡是逆子罪無可赦!”
陸璐從來沒見過這麼冥頑不化的老頭子,忍不住冷笑:“還什麼子孫千秋,祖宗大業,江老爺子您該不會到了今天還做著起兵造反的黃粱大夢吧?”
“你……”
眼見江寄嵩就要發怒,莊十三公子拽了下陸璐說:“該問的我都問完了,既然老爺子不跟我隱瞞,我也就不掖著藏著了。我個人覺得,這一次村子裡的案件大概還是和石屋、洞xue有關。”
江寄嵩表情當即凝重:“你的意思是說?不可能啊……扶蘇公子墓葬一事只有我江家人和蒙家人知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說,蒙天元他?”
“那也未必。”莊十三公子坦然道,“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年或許江、蒙兩家人認為自己做的謹慎,也沒有被人看出任何端倪。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就連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外人都能看出來些問題,長年累月生活在這裡的人就真的沒有發現些什麼?人都是有貪欲的,但凡有些覺得那些財寶本該屬於自己,當然就會有所行動了。”
這一次江寄嵩被莊十三公子說的啞口無言。
前往山間石屋的路程是秦風陪著莊十三公子和陸璐一起去的。鑒於放眼整個無名村,除了秦風之外還真就再沒有什麼可以信賴的其他人選。
當然,這也不是說秦風就是可信賴的,反正是一個半斤一個八兩,沒什麼兩樣。關鍵就是為了找個見證人,省得日後村裡的人翻臉不認賬。
至於說秦風——他是蒙天元的親侄子,和秦蘭英也有親戚關系,而秦蘭英又是江寄嵩的老婆子,總而來說是個相對還算不錯的人選。
三個人邊往山上爬,莊十三公子邊撿有的沒的和秦風閑聊。
秦風陰沉著臉半天踹不出一個屁來,等到他自己想說話了,轉眼的功夫就又變成了話癆:“你說你能找到俺舅舅的身子,你咋就那麼肯定呢,萬一找不到捏?”
莊十三公子倒是滿眼的無所謂:“找不到就再找唄!”
秦風的臉色當即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陸璐於是只能毛遂自薦充當和事佬:“秦風你上次還沒來得及講那天晚上的事呢,要不你現在說說?”
秦風說:“還有啥可說的,不是明擺著的嘛!給曼珍守靈那天晚上我怕子雅那小子壓不住陰氣,就跟他換了時間。我守夜的時間是從十一點到淩晨一點。當時俺舅還在咧。”
莊十三公子點了點頭,心底下默默記下了時間點,而後問:“你還能記得當時蒙天元蒙叔精神狀態怎麼樣?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麼?”
秦風回憶了下說:“俺舅就是顯得特別的累,其他好著咧。他從小就疼俺曼珍妹子,冷不丁的曼珍妹子就這麼沒了,太突然了,他受不住呀!我知道俺舅心裡面難受,就勸俺舅往開了想。俺舅就跟俺回憶曼珍小的時候,小時候曼珍長得可好看的,眼珠那麼黑那麼大,腦袋後面的麻花辮那麼粗,穿一件紅底的小花褂子,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咧。哎,就是想不到,人就這麼走了……”
莊十三公子忽略期間沒用的資訊,問:“那然後呢?為什麼我們進祠堂的時候看見你也才進去,你不是應該十一點鐘的時候就已經在裡面了嗎?”
聽他這麼一問秦風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個,這個……”他後槽牙狠狠的一咬,這才發洩般的講了出來,“大約十一點半左右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的,我的肚子開始有些鬧騰,開始就是疼,到了後來覺得腸子都打結到一塊堆去了。我疼的沒辦法就只好和舅告了假,跑到距離祠堂不遠的小樹林裡方便去了。”說完了還不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看那樣子悔恨多餘心痛。
“我當時怎麼也沒想到會有後面的事情,要是能早一步想到了,就算是憋死我也絕對不能離開呀!”
陸璐暗搓搓的腹誹:知道了也沒什麼用,八成還是要拉褲兜子了,搞不好還要多一具無頭屍體。
莊十三公子沉默了兩、三秒鐘,而後分析說:“這麼說來的話,從十一點半開始到你回祠堂,在這一段時間之內你也是一個人,沒有時間證人。”
秦風怔愣,而後才想到了什麼似的反應了過來。
“我說你這個人,你怎麼還……”
莊十三公子擺了擺手,微笑:“我只是在講述一個事實,並沒有暗示你就是兇手。”而後他繼續分析說,“不過有一點還是很值得玩味的。蒙叔身材並不算高大,但是足夠魁梧,按理說體重應該不輕。兇手在殺死他之後留下了他的人頭,身體卻不知所蹤。兇手為什麼要帶走他的屍體?”
這個……
陸璐介意的也正是這個問題。除此之外她還想到了另一重,於是很快扭頭問秦風說:“秦風,你從一開始就把懷疑的目光投到了蒙千寒身上,難道田子蘇和田子雅就從來沒懷疑過嗎?這又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