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三夜沒能走出房間門,葉熹錯過了星期一的課。
臨近傍晚,渾身散架的她被砰的一聲開門聲驚醒。
“唔,一股騷味,也不知道哪來的。”這個說話的女傭葉熹認得,叫芳薈,從她第一次被顧北丞強迫,就挖苦諷刺不斷。
另一個叫丁芯的女傭一如既往的溫柔,到床邊扶起她,一邊把準備好的衣裙放她手裡,一邊輕聲提醒,“顧少性子急,還是趕緊下去見他吧。”
葉熹揪緊腿上的裙子,最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可沒想到一樓餐廳裡等她的不止顧北丞,還有一份欠款協議,薄薄的幾頁紙對她而言無異於沒有人權的賣身契。
餐桌的另一端,顧北丞雙腿交疊,舉止優雅,精緻的俊臉絲毫不遜色大牌明星。
只是桃花眼直勾勾盯她,欣賞她有苦叫不出的小臉,光鮮的容貌和黑暗的心截然不同,正應了一個詞,人面獸心。
他不疾不徐地說;“跟了我幾個月,難道不知道在我這裡從來沒有公平?你只要告訴我籤還是不籤。”
葉熹小手緊攥著欠條,眼裡映下他狂傲到欠揍的臉。
從元網收購、公關、經營到上週打碎的那瓶紅酒,所有費用都算在了她頭上,共計八千五百萬。
看著小數點前一個個零,她一陣眩暈,天文數字的賠償,就算賣了她也還不起這筆錢。
“我沒錢。”她聲音坦然有力,有絲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心裡又氣又惱,恨不得把欠條撕個粉碎,可終究只是想想。
“沒錢底氣還這麼足。”顧北丞冷冷一嗤,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下,“王豫,把筆給她。”
王豫很快來到他們面前,從懷裡取出金光璀璨的鋼筆放在葉熹手邊,一種儀式感像是經歷帝華集團百億的大單子。
顧北丞頂著優雅迷人的外表,說出流氓話,“沒錢就肉償,到我滿意為止,我會把欠條還給你。”
葉熹低頭盯著紙筆,攥緊小手一動不動。
滿不滿意全憑他一張嘴,簽字後她還有明天嗎?
“籤,還是不籤。”
他劍眉挑起,耐心漸失,長指在餐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
咚、咚、咚——
低緩沉悶,每一聲都是催命的,發出最後通牒。
只見他唇角的笑意散去,目光漸漸蓄滿冰霜,冷冷開口,“王豫,手機給我。”
王豫再次出現,交到顧北丞手裡一步黑色手機,離開前忘了眼呆滯的葉熹,暗暗搖頭。
葉熹盡頭一緊,愕然地盯著顧北丞手裡的手機,隱約覺得眼熟。
片刻,她倏然睜大眼睛,臉色煞白如紙。
“照片和影片,你想看哪個?”顧北丞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她,冷光集中在手機螢幕裡,唇畔勾起惡魔的殘忍弧度,“不如看影片,你一定沒見過自己在我身下享受的模樣。”
“不要再說了!我籤,我籤還不行嗎!”葉熹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神迅速尋找餐桌上的鋼筆。
欠條、影片,他這是斷了她所有後路,扼殺她離開他的念頭。
以他的身份對付她根本不需要這份協議,看似幼稚多餘,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這個惟我獨尊的男人不能容忍她有異心。
是警告也是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