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悅名門,5區A座。
葉熹靠在慕霜肩頭,心不在焉地走進門,猝然感到正前方的目光,似要將她灼穿。
她身子微微一晃,片刻,抬頭望向目光的源頭,眼底映下男人陰沉的臉色,話對慕霜說:“謝謝你。”
“好好休息,其餘別擔心交給我們。”慕霜望向顧北丞,蹙眉搖了搖頭,輕怕葉熹的肩膀已示安慰。
她原打算直接回學校處理後面的事,但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顧少,她們至少四個人,可葉熹只有自己,她現在需要回房間休息。”
“輪得到你教?”顧北丞抬眸睨了一眼慕霜。
慕霜並不惱,該說的已經說了,轉身走出偌大的別墅。
空氣裡瀰漫死寂的冷意。
顧北丞抬起右手的兩指,另一手不耐的敲著扶手,身後王豫把雪茄放在兩指中間。
他放在薄唇邊吸了口氣緩緩的吐出眼圈,白霧朦朧,模糊了俊臉的五官,愈發魔魅惑人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厲害,一人挑四個還是五個?這麼了不起,要不要我給你頒個獎狀?”漠漠的啟唇笑問。
說話時,他幽暗的桃花眼裡瀉出玩味,只是那抹玩味冷寂了,是被葉熹惹怒後慣有的情緒。
恨不得掐死她,卻遲遲未動手。
葉熹捏了捏手心,逼自己調整混亂的心緒,走到沙發區,停在顧北丞三步之外,“不用那麼麻煩了,我什麼都沒做受不起獎狀。”
“什麼、都、沒做。”顧北丞深吸了一口雪茄,慢慢咀嚼葉熹的話。
好,很好。一如既往的嘴硬,受苦受委屈,寧可咬碎牙屯肚裡也不願和他提一個字。
盯著她強裝鎮定的小臉,他臉上寒意乍現,冷得一發不可收拾。
周身的氣流一圈一圈縮排,空氣彷彿越來越稀薄,葉熹倍感壓力,可她只能忍著,忍無再忍時,重頭再頭。
從那晚之後,她允許自己在他面前倒下。
“恩,什麼都沒做。”
“什麼沒做一個學生被你開瓢,明天你是不是殺了人也能這麼說?”顧北丞突然笑了,可笑意未達眼底,“葉熹,從前說你沒良心,現在看那是誇你,你TM根本沒心!”
啪的一聲!
他倏然站立,右手裡的雪茄被狠狠摔在茶几上,回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
雪茄仍燃燒星火,從茶几彈起來後滾落地毯,留下烏黑的焦痕。
……
葉熹回到臥室,四肢舒展躺在大床裡,怔怔地看著天花板,腦袋放空。
好一會兒,她閉起雙眼想好好休息。
可耳邊不由響起周護士的話,如果周護士被找到,那麼她去醫院看厲南衍早晚紙包不住火。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她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
她深吸口氣,起身到洗手間。
擰開水龍頭瞬間水柱噴出,“嘩嘩——”
她捧起冷水怕打自己的臉頰,既然睡不著就再清醒些去畫稿子。
站在鏡子前,凝視鏡裡的自己,水珠嘀嗒嘀嗒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浸溼了上衣領口周圍。
她失神間,猛地發現鏡子裡多出一個男人貼在她背後站著,嚇得後撤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