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世裡想了想,也對。
兩人之間該解釋的早就解釋清了,再無誤會可言。
赤井原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今日更顯沉默。他每一步都邁得穩健,卻依舊在刻意放小距離等她。
並肩無言了半晌,日世裡終究是長嘆了口氣:“赤井,你想問什麼就問吧,總這樣沉默我估計陪你走不到大門我就受不了了……不過我其實也可以直接告訴你最在意的那個問題——我和孝弘沒在一起。”
從三人對視那時開始,她就能感覺到赤井並不很愉快,甚至他都選擇不看她的眼睛,來隱藏自己的情緒。
只是她瞭解他。若說她看不出他有恙,那隻能說是她裝作看不出。
……
只這一句話,赤井身上的氣息便有所緩和。雖然依舊沒有開口,卻不再散發出生人勿進的冷淡氣息了。
日世裡問:“要回美國了嗎?”
任務結束,他也該走了。畢竟,他是美國人。他的工作、生活都在那裡。
“嗯,後天。”
回答依舊很簡短。
此時兩人終於走到醫院大門口,日世裡停下腳步,面向他。
赤井秀一其實沒什麼變化。
那張臉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可能是平日表情過少,臉上連一絲皺紋都沒添。只那雙眼眸的光卻比以前淡了許多,此時竟連原本最矚目的淩厲都沒有了。就像是功成之後即將隱居的將軍,銳利褪盡,只剩滄桑與平和。
日世裡深吸了一口氣:“那就祝你——”
她心裡想了許多祝願的話,希望他能諸事順心,幸福後半生……
只是被他平淡的語氣打斷:
“來送我吧。”
她一愣。
“後天,來機場。”赤井抬起眼看了看天空,“可能,那真的是我們最後一面了,日世裡。”
用他的聲音喊出的“日世裡”三個音節像是一根細針,快速地刺了她的心口一下。已經被遺忘的種種情緒和經歷頃刻之間排山倒海般襲來,令她慌亂地低頭閉上了眼。
赤井想,無論再怎麼堅持,三年過去依舊沒有改變任何結果。現如今一切都已經結束,日後便是天高任鳥飛的生活。
明明是早就註定了的事,在他說出口那一剎那日世裡還是覺得心頭一堵,泛濫出各種各樣難以分辨的複雜情緒。
她別過頭,不想去送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不想去機場見那儀式感繁重的“最後一面”。
“……赤井,我們兩個之間的最後一面,在三年前就結束了。現在的所有,不過都是人生的贈品。做人不要太貪心。”
“既然人生已經贈了我這麼多,那便不多這一次。”赤井依舊堅持,聲音帶笑,“日世裡,你真的確定,最後一面都不見了嗎?”
心漏跳了一拍,她驀地睜大了瞳孔。
……
最終,日世裡低下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寫小論文,感覺所有腦細胞都要榨幹。所以寫這些輕松小言情會讓自己放鬆……
只希望導師放過我不要覺得我的成果很牛逼ei配不上……不想再重寫英文的……不想發sci……)
我和日世裡一樣,鹹魚本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