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全誠惶誠恐地磕頭:“王爺明察啊,小的哪裡有什麼錢啊,那都是我夫人孃家做生意接濟我的,小兒年紀還小,說話不懂分寸,您千萬別當真呀。”這糊塗兒子,整天在女人堆裡玩樂,關鍵時刻也就會想到這些,豫王能和他一樣嗎,說出來的話連他這個當爹的都嫌臊得慌。
“是啊是啊,我剛剛都是胡說的。”戴子輝這會才知道跟著附和。
“大膽!王爺跟前是你們能胡說八道的!是嫌命太長了嗎?”魏賢康怒喝一聲。
豫王冷冷地睨了戴全父子兩人,“戴全,看來你這軟飯吃的挺硬氣的,你夫人都嫁過來了,孃家也願意接濟你們,還有你這兒子,年紀也不小了,不然也當不上同知不是?”
自己兒子的官是怎麼來的,戴全最清楚不過了,他此時被問得有些膽怯心虛,只得順著豫王的話說:“是是是......”
“嗯,傳令下去,戴子輝膽敢欺瞞本王,在本王跟前胡言亂語,將他拖下去打三十大板。”豫王可沒功夫跟這種人墨跡了,不暴力點都不行了。
戴子輝是個怕死的,從小到大沒挨過打,如今一聽說要打三十大板,想著他這細皮嫩肉的萬一沒挺過,豈不是沒命了?
一想到這,他便顫顫巍巍地說:“爹,你就認了吧。”
“認什麼認,你小子給我閉嘴!”戴全真後悔今天帶這個蠢兒子出來了。
戴子輝平時就是家裡的霸王,沒少和長輩鬥嘴,如今見自己的父親居然不管自己死活,就不管不顧地說:“王爺,我爹不說我說,我說我都說......”
他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那你可得想好了,要說就好好說,若是還滿嘴胡言亂語,本王就讓人打四十大板。”豫王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戴子輝心中震驚,天吶,四十大板是肯定沒命了,他忙點頭如搗蒜:“好好好,王爺想要知道什麼,我全都說。”
豫王又露出那滲人的冷笑,道:“不急,你先一邊歇著。”
戴全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戴子輝說出什麼驚天秘密,直到豫王說不急時,他緊張的心情才緩了緩,卻還是覺得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豫王又朝那些人說:“你們將手裡的賬薄給我看看。”
緊接著,魏賢康將那些人手裡的賬薄都收起來,遞給他。
豫王就當著眾人的面檢查賬薄,底下的人則如坐針氈般,明明是寒冷的天氣,他們的額角卻冒出了細汗。
問題是豫王也不問問題,就這麼看到了半夜,才緩緩抬起頭來。
“這次水患需要不少銀子,不過我簡單地看了下賬薄,貌似徽陽庫存沒多少銀子了?”
本來就心虛緊張的眾人,聽到他一語擊中最關鍵的問題,誰都不敢成為第一個開口的。
只有戴全鼓起勇氣回答:“是的,庫存只有兩千兩銀子了,所以我們才不知從何下手,一直在等朝廷派發銀子,王爺此次前來,想必帶了賑災銀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