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
“等著。”龜哥立刻返回屋內。
但是不過一會兒,屋子裡便傳來更加劇烈的罵聲,還伴隨著鍋碗瓢盆摔在地上的聲音,裡面的女人大吼:“沒有了,一分錢都沒有,你活生生把我逼死算了!”
過了一會兒,龜哥一臉頹廢地走了出來,和門口那個漢子說道:“兄弟,對不住,我那實在拿不出來……”
“沒事龜哥,我再想想其他辦法,你和嫂子千萬不要生氣。”漢子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我和你一起想辦法,咱們再到其他地方藉藉。”龜哥拉著他的手就要離開。
電線杆後,花少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並且遞過來一茬錢。我點點頭,表示會意,便拿著錢走了出去……
巷子裡,龜哥和那名漢子已經走出去十多米,我叫了一聲:“龜哥!”
龜哥和那漢子回過頭來,看到是我,都是一臉震驚的面容。龜哥更是直接就握緊了拳頭,剛才還頹廢無比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兇狠,就好像一頭年邁的雄獅突然遭遇強敵,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我走過去,將手裡的錢交給龜哥。龜哥一臉詫異,顯然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我說:“先別說那麼多了,治病要緊。”
龜哥明白過來,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說:“那就隨後再說,我先去一趟醫院。”
說完,龜哥就和那名漢子匆匆忙忙往前奔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子裡。花少和楊帆也來到我的身邊,花少抱著雙臂說道:“希望這筆錢沒有白花。”
我嘆了口氣,說白花就白花了,總不能見死不救。
又說:“這錢隨後補給你,我沒帶現金。”
花少帶了撲克,於是我們三個蹲在巷子口打牌,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龜哥回來了,走到我們面前,說了一聲謝謝。
“不客氣。”我悠悠地說:“本來就是你的錢。”
“……”龜哥一臉無語的模樣。
我把龜哥拉過來,說別說廢話啦,先陪我們打牌,咱們四個可以玩升級。龜哥的臉頰微微顫抖,但還是蹲下來和我們一起打牌。
龜哥和我一家,打了一會兒,我不斷地說龜哥牌技臭,老是放花少的牌。龜哥被我說了五六次,終於有點忍不住了:“你連牌都拿不住,還說我?!”
因為我吊著一條胳膊,所以只能用一隻手打牌,確實很不方便。我氣得把牌摔在地上,說拿不住牌怎麼了,照樣收拾得了你!
龜哥也氣得大叫:“你不就仗著人多嗎,有能耐咱倆單挑。”
“單挑?!你也好意思啊,我可只有一條胳膊!”
我們四個吵吵嚷嚷的,雖然不斷地鬥著嘴,但氣氛還是挺樂呵的,龜哥那張本來布滿哀苦的臉也漸漸有了一些笑容。
一直打到日頭升高,我把牌扔在地上,說好啦,咱們去吃飯吧。
花少和楊帆都站起來,說走走走。
龜哥也站起來,但是卻沒有動,說道:“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我回過頭去,看著他。
龜哥呼了口氣,看著我說:“王巍,我知道你人不錯,上次我們幾個住院,是你給我們結清的錢吧,護士都和我們說了。還有這次的救命錢,真的非常謝謝,隨後我一定會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