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巍,謝了。”捲毛男突然嚴肅起來,還端起了桌上的豆漿。
“不客氣。”我也端起豆漿,輕輕和他碰了一下。
初春的太陽升了起來,整片大地也變得金燦燦的,四周也慢慢變得熱鬧起來,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雖然依舊春寒陡峭,但是劫後餘生的我和捲毛男都心裡很暖,覺得這樣充滿活力和生機的早晨實在太美好了。
捲毛男問我,還真準備放了王寶林?
我說不然怎麼辦,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送死吧,跑路的線路我都想好了,沿208國道一直往北走,先去內蒙古再說……
我又問他,當時那幫家夥要剁你手,你就不怕?
捲毛男說怎麼不怕,還好你攔住了。
說完以後,我們兩人都笑起來,還好那個恐怖的夜晚已經徹底過去了。
吃完早點,捲毛男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長呼了口氣說道:“天兒不錯,適合回家睡覺。晚上還上班吧?深情酒吧,不見不散。”
我也站了起來,說不見不散。
“周毅。”捲毛男沖我伸出了手。
我愣了一下,捲毛男的名字我當然早就知道,實際上整個深情酒吧沒有人不知道的。但是很快,我就反應過來,捲毛男這是要真正的和我交朋友了。
“王巍。”我笑了起來,也伸出手去。
捲毛男握著我的手,似乎有些動情,眼睛紅了,臉頰也在顫抖。似乎,他有千言萬語要對我說,或許是想和我說一聲謝謝,或許是想對我說一句什麼承諾。但是最終,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堅定地說道:“以前,我從來沒有朋友,但是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
接著,他又說道:“我付賬。”
“我來我來……”
“開玩笑,我什麼時候讓別人付過賬?”
我們兩個一起沖到老闆那裡,但是又一起愣住,因為誰都沒有帶錢。老闆氣得一揮大勺,說注意你們半天了,盡說些什麼綁架、槍戰之類的,那麼牛逼倒是把帳結了啊!
捲毛男這脾氣,一下就爆炸了,讓老闆等著,說要把這個店都買了。接著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圈電話,但是沒有一個人接。
“可能……可能都還在睡覺吧,才這個點……”捲毛男一臉懵逼。
“你繼續吹啊!”老闆揮著大勺:“想吃白食,沒門!”
我笑呵呵的,說我來吧。
我從他手裡拿過手機,給豺狼打了個電話。豺狼等了我一晚上,早就急得不行了,立刻就趕了過來,幫我們兩個結清了帳。
“成,又欠你一個人情。”捲毛男擺著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能再借我個打車錢嗎?”
捲毛男離開之後,我和豺狼也回到了深情酒吧,這一天兩夜過去,兄弟們也都擔心死了。我安撫了他們幾句,說現在已經沒事了,便讓他們各自回去休息。豺狼也知道我累了,也沒有多問我細節,讓我趕緊去休息。
一覺醒來,又是晚上了,捲毛男果然如約而至,而且把他能叫的朋友都叫上了,酒吧門口停滿了各種豪車,氣勢大的嚇人。我和捲毛男把酒言歡,來了個不醉不歸,他還當眾摟著我的脖子,說我是他這輩子最好的兄弟,誰欺負我就是欺負他。
從那天起,捲毛男隔三差五地就來找我喝酒,而且每次都介紹不同的朋友給我認識,這些朋友非富即貴,都是典型的二世祖,和這些人來往有點壓力,不過也能應付。
有捲毛男捧我,我在這個圈子也迅速站穩腳跟,不敢說呼風喚雨,起碼也挺有地位了。
這期間裡,豺狼他們沒事也會過來,說想幫我看場子賺點錢,順便早點接觸一下社會。這當然沒有問題,我立刻給他們安排了工作,而且地位特別的高,絕對是我的嫡系部隊。
狂豹以前的那幫兄弟,也不是不聽我的話,但總覺得還是有點生疏,不如豺狼他們讓我感覺貼心。
就這樣,我白天上課,晚上過來看場子,有地位,也有面兒,生活得特別充實。在學校,我們也徹底的揚眉吐氣了,牛峰直接被打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豺狼也順利做上了天;在深情酒吧,也是人人都尊敬我,很多朋友都以認識我為榮。
就在我基本夜夜笙歌的時候,這天晚上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宋光頭打來的。
“外甥啊,八爪魚的事,是不是該辦辦了?這都快一個月了,你那邊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這讓我覺得很為難啊,如果到期你還是沒能殺了八爪魚,那我只能撤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