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是青龍門的最高統帥,想要搞到其他隊長的手機實在易如反掌,但我肯定不能做得太明顯了,絕對不能引火燒身。想來想去,我打算從青龍門的赤階隊長下手。
於是在某個晚上,我拎著一瓶酒走進了赤階隊長的房間。
身為青龍門的最高統帥,雖然是代理的,但還是讓赤階隊長受寵若驚,我讓他喝兩杯,他就不敢只喝一杯。這酒裡面,我提前下了迷藥,我不光會分辨迷藥,還會製作迷藥,即便是第一次做這麼下三濫的事,但是仍舊輕而易舉,我舅舅以前教給我的知識,我都牢牢記在腦海,片刻不敢忘懷。
三杯酒下肚之後,青龍門的赤階隊長便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我強壓著自己內心的激動,從赤階隊長的口袋裡拿出手機,準備編輯簡訊給我舅舅。
然而就在這時,敲門聲卻突然傳來。
這會兒已經晚上十一點多,是誰敲門?
我皺著眉,把手機放回赤階隊長口袋,然後開口問道:“誰?”
“元帥,是我。”外面響起聲音。
我聽出來,是紫階隊長,我又問他有什麼事?
“有重要的事向您彙報,可以開下門嗎?”
我想了想,便走過去,把門開啟。
一開門,我就吃了一大驚。
因為門外不光站著紫階隊長,在紫階隊長身後,各階隊長都到齊了,再往後還站著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看情況似乎整個青龍門都出動了。
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好像鑽人了一個陷阱之中,而且這個陷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還好,那條簡訊還沒傳送出去,誰也抓不住我的把柄,我強壓著快要跳出來的心髒,故作莫名其妙的樣子,皺著眉問:“怎麼回事?”
剛剛還恭恭敬敬稱呼我為“元帥”的紫階隊長,現在變得十分冷漠,在他身後的人也是一樣,一個個的臉上充滿冷漠,而且殺氣騰騰。紫階隊長冷冷地說:“王巍,怎麼回事,難道你心裡不明白嗎?”
這一瞬間,一股寒意從頭皮到腳跟,又從腳跟到頭皮,就像過電一樣,讓我渾身發冷。
如果說在這之前我還抱有一絲僥幸,想著青龍門突然出了什麼緊急事件,所以大家在齊齊聚在這個門前。但是,當紫階隊長開口稱我“王巍”的時候,我就能夠確定,這些人確實是沖我而來的了!
顯然,這是上面早就安排好的,用來考察我身份的一個陷阱而已,當我把赤階隊長迷暈的時候,這個陷阱就對我露出了森森獠牙。
只是當時,我仍強裝鎮定,因為對方仍舊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給小閻王傳送訊息了,只能說對方太急,沒有讓我進行到最最關鍵的一步。所以,我故作惱火地說:“你說什麼?我的名字,也是你隨隨便便能叫的嗎?!”
我的語氣嚴厲,帶著鏗鏘之意,做出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而且還故意把水攪渾,試圖把話題帶到紫階隊長對我的稱呼上來。一般來說,看到我這麼底氣十足的模樣,對方肯定要心裡“咯噔”一下,疑心是不是冤枉我了。
但是沒有,紫階隊長依舊一臉冷漠:“王巍,你別演戲了,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明白!我奉上級命令,今晚將你滅掉!”
“上級?哪個上級?!”我繼續質問著紫階隊長,同時眼角不經意地瞟著四周,想看看自己如果要逃的話,從哪個方向逃走合適。
然而紫階隊長一開口就驚到了我:“青龍元帥!”
這個陷阱,是青龍元帥挖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我還以為是劍西來鼓搗出來的,因為劍西來一直都對我抱有提防,這次趁著“屠魔大會”舉辦在即,想個手段逼我現身也有可能,但我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青龍元帥做的。
我的心中一突,先是難過,又是酸楚,但還是強打著精神說道:“青龍元帥?不可能,你讓青龍元帥過來!我和青龍元帥的關系這麼好,她怎麼可能會陷害我?紫階隊長,是不是你想當元帥,所以才想了這麼個招兒來對付我?”
我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所以努力東拉西扯,努力把水攪渾,起碼要讓一部分人開始疑惑,不至於全部站在紫階隊長那邊。但讓我意外的是,在我說出這番話後,紫階隊長身後的那一幹人,臉色依舊十分冷漠,顯然不相信我說的每一個字。
我突然感受到了絕望。
顯然,這是一場有備而來的陰謀,現在的我已經牢牢被釘在了“內奸”的恥辱柱上。
看我仍在狡辯,站在我面前的紫階隊長嘆了口氣:“王巍,你不要再演戲了,這樣下去沒有絲毫意義。青龍元帥希望咱們內部解決這件事情,不要再往外傳了,也給你留點面子。等你死後,青龍元帥會說你是意外死亡,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王巍,看在青龍元帥曾經對你不錯的份上,你就不要再掙紮了,給她老人家一個面子,乖乖束手就擒吧。”
這樣的話從紫階隊長口中說出,我的心裡確實非常難過,我知道青龍元帥一定對我失望極了,所以才沒有在這樣的場合下出現,而是讓紫階隊長帶人來剿殺我。
一方面是失望,一方面也有點不忍心吧。
我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玩砸了,這就是臥底的宿命,遲早會被人發現,我舅舅說得沒錯,這是個特別危險的活兒,腦袋時刻都在褲腰帶上拴著。上次在渭城,他就不希望我再回來,但我還是來了,說到底也是我自找的。
但我在絕望之餘,還是心存著一點僥幸。我總覺得以我和青龍元帥的關系,她應該不至於斬盡殺絕才對,之前林婉兒審問我的時候,青龍元帥就告訴過我,如果我坦誠自己的身份,她願意把我送出山去,當作什麼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