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那口棺材,誰也不知道猴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然而就在那時,那口豎在地上、無比滲人的棺材,突然發出“咔擦”一聲脆響,一道詭異的藍光似乎閃過,接著那口棺材從中分開兩道、斷成兩截,晃晃悠悠地各自倒了下去。
轟!
一聲重響過後,斷開的棺材中央,赫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龍組四隊隊長,黃傑!
黃傑,竟然也來了!
黃傑手中,還拎著一柄造型奇特的怪刀,整個刀身彎彎曲曲,似乎是條龍的形狀,還散發著幽幽的藍光。
從中斷開兩截的棺材,顯然是他的傑作。
夜哭郎君的那口棺材有多耐實,我和劉鑫,以及一清道人的心裡十分清楚,那可是子彈都打不穿的啊,竟然就被黃傑一刀劈成兩半,這得多麼恐怖!
“如果再加上他呢?”猴子笑嘻嘻地說著。
一清道人緊緊盯著黃傑,額頭上浸出的冷汗已然更多。
黃傑一語不發,提刀緩緩走來,最終站在一清道人四五米外,方才站住腳步。
左飛、猴子、黃傑三人,分別站在一清道人的三個方向,形成了一個非常穩固的三角形,進可攻、退可守。
是進還是退,是攻還是守,完全在一清道人的一念之間。
一清道人冷汗涔涔,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人是我的”這幾個字了。
還真應了猴子的那句話:不見棺材不掉淚。
“前輩,我們可以把人帶走了嗎?”直到此時,左飛的語氣還是溫文爾雅。
一清道人沒有說話。
他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左飛明白了一清道人的意思,便信步走了過來,又從身上掏出一截鐵索,“嘩啦啦”地纏在夜哭郎君身上,一邊綁一邊說:“夜哭郎君,你逃了這麼多年,想必早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天。”
夜哭郎君沒有說話,一臉的垂頭喪氣。
左飛很快就把夜哭郎君綁好,接著又沖一清道人拱了拱手:“前輩,多謝出手幫忙,人我就帶走了啊,龍組永遠銘記你的恩德。”
接著,左飛便提起夜哭郎君,準備離開這了。
就在這時,始終沉默不語的夜哭郎君突然抬起頭來,對著我說:“王皇帝,麻煩你有空到井去子村去一趟,村頭有兩棵大槐樹,村後有座屋子……我老婆就在那裡!麻煩你告訴她,不用再等我了,讓她找個人家就嫁了吧!”
井子村是陽城下面的一個村子,距離陽城也不算遠,至於槐樹後的屋子,想來就是賽金花和夜哭郎君所說的老地方。但已我對賽金花那個毒婆娘的瞭解來看,她根本不會在那裡等夜哭郎君,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否則的話,她就不會讓夜哭郎君涉險來殺我們了!
只是,當著夜哭郎君的面,我也沒必要再戳穿這一點了,便點了點頭,說好。文文且態態文聲。
我雖不是聖母,但也沒有必要非戳人的傷疤,給夜哭郎君留點念想也行,反正他也活不了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嘛。
左飛帶著夜哭郎君離開以後,猴子也來到一清道人身邊,拍拍一清道人的肩,又握握一清道人的手,說前輩,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但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們回去還沒路費,您能支援點嗎?
猴子成功從一清道人身上拿走幾百塊錢之後,同樣一走了之。
——說真的,和明搶差不了多少。
黃傑當然也離開了。
自始至終,黃傑都沒說一句話,只有那口斷成兩截的棺材孤零零放在那裡。
一清道人也是一樣,自始至終沒敢阻攔三人的行為。
直到三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清道人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接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臉se煞白、面容沮喪。
看得出來,他有一丁點的後怕,但更多的是無奈和喪氣。
對於一清道人來說,被人欺壓成這樣子,還真是頭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