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裡面傳來大寨主苗家仁粗獷的聲音。
黑刀南宮邁步走入,我也立刻跟上。這還是我到苗家寨以來,第一次進入大寨主的內宅,心裡有點說不出的複雜。大寨主的內宅,比起苗家寨裡的普通家庭當然是高階不少的,不過也沒富麗堂皇到哪裡去,畢竟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也裝不成什麼太好的樣子。
進入內宅,大寨主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面,苗冰駱則滿臉頹然的樣子蹲坐在一邊。進去以後,黑刀南宮先跪下磕了個頭,我也有學有樣地跪下磕了個頭,這種屈辱也不是第一次受了,我也早已習慣忍辱負重。
“怎麼這麼晚才來……”大寨主正埋怨著。突然看到我身上的傷,頓時吃了一驚:“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傷成這樣子了?”
黑刀南宮低聲回答:“十一寨隊長剛才找他麻煩,好在我這位兄弟自身實力不俗……沒有死在沙漠狐的手上,但也受了不輕的傷。”
黑刀南宮並沒說我擊敗了沙漠狐,也沒必要說;感覺上,好像是黑刀南宮及時趕到,才救了我這一命。
我也沒說什麼,始終沉默不語。
大寨主多聰明的一個人,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狠狠瞪了苗冰駱一眼。苗冰駱依舊一臉頹然的樣子,顯然已經麻木了。大寨主嘆著氣說:“這像什麼樣子,趕緊給他處理一下!”
“是。”黑刀南宮繼續低聲回答。
大寨主的屋子裡面,當然有上好的金瘡藥。
黑刀南宮幫我止血、上藥、包紮,在這過程之中。大寨主就問我:“影片是你拍的?”
我看到大寨主手邊放著一個dv機,知道他已看了一切,便點了點頭。
“你把具體情況和我說下,一點細節也別落下。”大寨主的臉色明顯有些疲憊。
一點細節也別落下?
我疑惑地看了旁邊的黑刀南宮一眼,黑刀南宮不動聲色、面無表情。既然他沒什麼暗示,那我也就照實了說,從頭到尾、一字一句,從黑刀南宮讓我拍攝影片開始,到沙漠狐後來追殺我,一個細節也沒落下。
當然我還是選擇性地把萬毒公子和千蟲君子的事跳過去了,只說是黑刀南宮及時出現挽救了我。在這期間,苗冰駱和黑刀南宮誰都沒說什麼,我也就心安理得。
聽完我的整個講述以後,大寨主長長地嘆了口氣。
接著又無奈地看向苗冰駱:“你告訴我,你做這些到底圖什麼?你明知道我打算把你許配給南宮的!”
“什麼也不圖。”一臉木然的苗冰駱說:“我就是喜歡他們,每一個人我都喜歡,我想和他們在一起……至於南宮,不管你有多看好他,我就是不喜歡他!”
聽了這些話後,旁邊的黑刀南宮很明顯地抖了一下。眼神之中布滿哀傷,但是很快又恢複如常。
苗冰駱其實說得沒錯,在我連續幾天的觀察裡,苗冰駱只表現出對黑刀南宮一個人的厭煩,每當黑刀南宮抱過她後,她總會拼命拍打自己身體;但像花斑虎、沙漠狐等人,就沒這種事情發生。
“你這個婊子!”
大寨主突然跳了起來,怒目圓睜、滿臉憤慨,狠狠一巴掌扇在苗冰駱的臉上。
“你叫我婊子?”苗冰駱捂著自己的臉,略微有些絕望地看著大寨主:“你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叫做婊子?”
“同時和這麼多男人好。你還不是婊子?!”大寨主怒聲吼道。
“同時和很多男人好就是婊子嗎?!”
苗冰駱咬牙切齒地說:“那你們男人呢,同時和許多女人好,就是風流、多情?難道你就只有我媽這一個女人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我就是喜歡他們,我想和誰好就和誰好。誰也管不了我!”
仔細聽來,苗冰駱的這番理論似乎並沒什麼問題,她是一個自由的個體,當然想跟誰好就跟誰好,哪怕她同時喜歡一萬個男人,旁人也無話可說、無可指責。
但,大寨主顯然是受不了的,他再次狠狠一個巴掌扇在苗冰駱的臉上:“你還頂嘴?!天底下那麼多的男人,你為什麼只找他們幾個?你讓我怎麼和二寨主交代,二寨主現在已經知道你的事了。你把我害慘了知不知道!如果我們兄弟相殘,你就是罪魁禍首!”
站在一邊的我滿是迷茫,苗冰駱的這些事情,最多就是生活作風有些不好,說出去後容易引人笑話。一向樹立的良好形象也坍塌了,但我很想不通這事到底和二寨主有什麼關系,甚至能嚴重到兄弟相殘的地步?
又聯想起之前二寨主莫名其妙的憤怒,就更讓我覺得疑惑不解。
而在大寨主的一番斥責以後,苗冰駱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了。大寨主頹然坐倒在椅子上,細心地揉了下太陽xue,接著說道:“南宮,現在該怎麼辦?”
黑刀南宮微微低頭,說道:“開誠布公、坦誠相對,一定可以換得二寨主的諒解。而且……”
說到這裡,黑刀南宮抬起頭來,說道:“王巍這事,最好大寨主能主動承擔下來,就說是你讓他去拍這影片的,二寨主就會更相信您。”
“好,就這麼辦!”大寨主猛地一拍扶手,說道:“你們兩個,去把二寨主和各寨頭領、隊長、精英分子找來,我要當眾宣佈冰駱的這樁醜聞!”
接著,他又朝我看來,對我說道:“王巍,從現在起,你要說這影片是我讓你拍的,是我讓你去跟蹤大小姐的,你要膽敢說漏了半個字,我就將你大卸八塊!”
盤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