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妻子進了店裡,六指天眼這才鬆了口氣,轉身朝著那位胡隊長走了過去。
那幾個店主都看著他,一個個露出欣喜、欣慰,卻又擔憂的神se。六指天眼則目不斜視,大步往前走著,一直走到胡隊長的身前。與此同時,那群漢子也把鮮花店搬得差不多了,幾輛帶鬥的皮卡車也都裝得很滿,真是一個收獲的夜晚啊。
胡隊長滿意地揚起手來:“咱們走……”
但他的手還沒放下,就被六指天眼給攥住了。
“你幹什麼?!”
胡隊長一臉怒火,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但是六指天眼抓得很緊。
“差不多得了。”六指天眼的面se平淡,認真地說:“都是小本買賣,你這樣搞是要人命啊!”
有了六指天眼帶頭,另外的幾個店主也都有了勇氣,再次為那個老人求起情來,說他年紀這麼大了,又無兒無女的,就靠這個鮮花店養活,希望胡隊長手下留情。
“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麼?!”
越多人說話,胡隊長越是憤怒,這讓他覺得很沒面子。胡隊長臉上的橫肉都在亂跳:“放開我,聽到沒有!”
“你讓人把花都送回去,我就放了你。”六指天眼依舊面se平淡。
“反了你了!”胡隊長一聲大吼:“給我上,收拾這個不開眼的東西!”
一群漢子頓時一哄而上,張牙舞爪地朝著六指天眼撲了過去。
接下來,我看到了一出精彩的市井打鬥戲。
六指天眼確實厲害,也就幾分鐘的時間,那群漢子全部撲倒在地,悽慘的叫聲響徹整條巷子。胡隊長更慘,半個身子鑽進了車裡,一整面擋風玻璃被他給撞破了,只留一個屁股還在外面翹著。
不知道是他的腦袋太硬,還是六指天眼的力氣太大。
我想,應該是後者吧。
六指天眼確實厲害,那一身強勁的肌肉已經遠遠超越普通人了,不過最多也就是一流高手的水準而已,按照夜明兵部的劃分方法,也就藍階左右水平,但在普通人裡算是相當強了。
我對那個胡隊長的作風很是不滿,看到六指天眼這麼教訓他後,忍不住暗暗叫了聲好。
真是漂亮!
四周圍觀的群眾更是大聲叫好,反正也不是他們打的,麻煩也不由他們來扛,當然可以隨便叫了。
“滾!”
六指天眼一聲力喝,趴在地上慘叫著的那些漢子,紛紛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連車也不要了。胡隊長也從車上爬了下來,他滿腦袋上都是玻璃渣子和鮮血,難為他竟然還能動了,他捂著自己的腦袋,哆哆嗦嗦地指著六指天眼,說:“好,好,有你的,看我隨後怎麼收拾你!”
放完這句狠話以後,胡隊長也一瘸一拐地跑了。
沒人懷疑胡隊長的話,憑他在這小城中的身份和地位,收拾一個區區水果店的老闆不難。
幾個店主紛紛圍了上來,關切地詢問六指天眼接下來該怎麼辦,六指天眼顯然是見過大世面的,沒慌也沒亂。擺擺手說:“大家先幫忙把花搬回去吧,剩下的事我自己處理!”
眾人紛紛搭手,把皮卡車上的花又搬回店裡,那位老人也走上來對六指天眼表示感謝,同時也很擔憂地說:“孩子,你怎麼辦?”
六指天眼雖然已經三十歲了,但他在老人眼裡當然還是個孩子。
六指天眼笑了一下:“老伯,我沒事的,大不了就關幾天。”
“可是……”
“我真沒事,一會兒我去自首,沒準二十四小時就出來了。好了,老伯,快去忙你的吧。”
老人沒有辦法,又擔心地看了六指天眼一眼,才走回店裡忙活去了。
四周看熱鬧的人漸漸散了,其他幾個店主也在忙著搬花,妻子早早躲了起來,英雄也該落幕了。六指天眼摸了支煙出來叼在嘴裡,沒和任何人打招呼,朝著巷子口走來,顯然準備去派出所自首了。
他看上去十分孤單、落寞。
也到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之前因為他那個懷孕的妻子總在身邊,我們不好下手,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時機到了。
雖然他是一個好人,如果在別的場合遇到,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不過現在,他是我們的目標,抓到他後,一清道人就不用死了。孰輕孰重,我和劉鑫還是分得清的。
有些時候,我們是得昧著良心去做一些事情。
我們當然得站在一清道人這邊。